诏文一出,天下皆惊。
后面其他的封赏都没人去看了,单单前两条就足够骇得人半天合不拢嘴。
封王在意料之中,镇西王也名至所归。但后面那条就太吓人了,赐虎符统领西疆战事,这就等于是没有明言的西陲元帅了!
更吓人的还在后面,“凡兴士披甲,用兵万人以上,必会王符”,这是说用兵万人以上必须通知皇帝,待衍岭皇同意后才可行动。
但问题是这个人数是万人,万人呐!
换句话说,只要用兵人数不过万,宇文太浩便可自行调配,无需通知朝中,这就等于额外又给了他一万的亲兵!
虽然对于整个大衍来说,一万衍兵算不了什么,可问题是这种封赏从来没给过个人!
历史上统兵的衍将不少,统十万、百万甚至过百万的都有过,但那是统兵,最多也就过千人必会王符。衍岭皇一下子给翻了十倍,一万个衍兵,发动一场小规模的战争都够了,就算宇文太浩功劳大,就算他是衍岭皇的亲弟弟,是镇西王,可这种封赏也实在是太过火了。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宇文太浩有点什么心思,一万个人可是能折腾出不小的风浪的,衍岭皇就这么有底气,一点都不怕皇位不稳吗?
众人心头好奇,纷纷猜测着衍岭皇究竟怎么想的。熟不知宇文太浩刚刚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怔了一下,旋即平静的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可他的眼底深处,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神采划过。
似乎是叹息,又似乎是悲哀。
大衍将此战的真正目的给掩盖了下来,只提了于浩带回的那些“极其重要”的战利品,而知了也很配合,双方合作的天衣无缝。
但天门山境内,消息就不能这么放了,否则知了的门头非得给太虚宫的热血青年们掀了不可。
大衍那些自吹自擂的屁话,知了一个字也没提,天门山放出的风声很简单:于浩回到了大衍成为了镇西王,以后会统领西疆衍军对峙太虚宫。另外于浩的身体似乎出了点问题,有消息说他在半路上吐过血,还不止一次,一回到大衍便去了圣祖祭坛,至今都没出来。
前一条消息是免费的,后面那条则是太虚宫买来的,这一条默堂的人也没查出来。
犹豫了一番后,陆横还是将这则消息知会了余瑶一声。
倒不是为了试探,他只是觉着对不起自己这个女徒弟,尤其之前那番事情之后,他甚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这个徒弟开口了。往日那种亦师亦父的师徒之情怎么也找不回来了,现在总算有了点于浩的消息,哪怕对方成了死敌,他也觉着应该跟余瑶说一声。
可能是为了同仇敌忾吧,也可能是让小徒弟心里多少有点慰藉,不管怎样,陆横都将这个消息当成了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结果,余瑶的态度仍是一如既往的恭敬,知道后并没有其他表现,眼中丝毫波澜都没有,平静的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便恭敬的告辞离去。
陆横想拉住她说点什么,可看着她恭敬的过分的样子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暗暗叹了口气,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一如...往常吗?
陆横苦笑。
那份看似毫无变化的恭敬里,距离的味道他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呢。
余瑶的心里又怎么可能真的波澜不惊,于浩的消息她零零散散的早有听闻,直到现在陆横亲口确认,她才终于确定于浩真的回到了大衍。
对于这个消息,她的心情是复杂的。
第一反应是愤怒,进而是憎恨。
镇西王?
呵呵,好大的名头!
拿那么多待你如亲生兄长的同门鲜血铸就了你的威名,你就不怕这些死去的怨魂化为厉鬼缠身吗?
还有那些被你盗走的东西,那些可都是太虚宫一代代先辈的心血,是太虚宫的命根。你厚颜无耻的顶着大义之名,一副为师门鞠躬尽瘁的模样一点点窃取了去,当成战利品一样的带回了大衍,你就真的问心无愧吗?
她想愤怒,想表达出来,可这时于浩的那句话和当时的表情总会浮现在她眼前,将她欲喷的怒火重新压制了下去。
“我叫宇文太浩。”
说这句话的时候,于浩的脸色很平静,只是语气有些许古怪。
当时情绪激动,她没有多想,可事后静下来细想时,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能品出很多其他的味道。
愧疚?
有苦难言?
鳄鱼的眼泪?
又或者根本就是欺骗,临走再影响她一次,让她的心里留下一颗狐疑的种子,为其他不知名的目的埋好伏笔?
余瑶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原先她以为很了解于浩这个人,但现在越想,她越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从来都不。他在自己面前展露出的只是表象,他的心机太深了,任何人都不曾真正了解过他。
她只知道一点,得知于浩受伤吐血的消息,她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理智上她很厌恶这种情绪,很痛恨这样的自己,可情感上却仍不住的担心,心里反复的想着他的伤是不是为了救自己而受的?
天劫的余威扫了一下就让她至今还未痊愈,于浩那是可是挡在她的身前,承受的压力远比她大得多,他会不会......
心里想了很多,可余瑶都没有表现出来。
如果说太虚宫的大乱让所有人都得到了成长,那么她的成长无疑是最大的一个。
这段日子来她渐渐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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