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轻轻地拍了下言盛宁的肩膀,向前走进了间房。
言盛宁随后进了同一间。
那人摘下帽子,四十来岁,面部有些沧桑但模样周正,只是右颊的刀疤太显眼。
“丫头,你可知我是谁?”
贺冲,申朝末年起兵者之一,一度控制了河南一带,后被唐锦明率兵攻破,至今在逃。
脑子里闪过一些信息,言盛宁面上依旧淡笑着,反问道:“我应该认识你吗?”
“丫头,我是你母亲的大哥,理应你该叫我声舅父,白玉就是凭证。我知道你看到玉佩和纸条,定会来寻我。”
言盛宁的贴身玉佩确是幼时贺采清给她戴上的,虽未曾与她说过什么,但今天她看到相似的另一块,也猜到了大概。只是这个十几年未谋面的舅父,竟然是在逃多年的朝廷侵犯,最关键的是怎么想起要来见见她这个外甥女。
愣了片刻,用着难以接受的语气说道:“抱歉,我,我从没听娘亲说过她还有个哥哥,这么多年过来,我一直以为我就是孤单的一个人……”言盛宁说到动情之处,眼泪喷涌而出。
“孩子,舅父这么多年没能来看你,是舅父的不是,还有你母亲她临终我都未能送她一程,唉……”贺冲面露痛苦,“我知道一时间你很难接受,可是孩子,我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你真的,是我的舅父吗?”
“当然啦,孩子。以后你还来这儿看我,我们多说说话,舅父想多了解你一些,好吗?”
言盛宁点点头,“我会的。”
“丫头啊,你母亲,你母亲临走有给你留下什么没有?”
满脸泪痕地问道:“舅父指的是什么?”
“没,没什么。想说,可以的话,给我件你母亲生前用过的东西,舅父想她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
“嗯,好,下次带给你。”
贺冲先行离去,言盛宁没急着走,坐在位子上把他刚才说的话,说每句话的神情回想了一遍又一遍。默默地擦干眼泪,深吸了口气,最后又恢复了她一贯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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