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语点头:“嗯,我知道。”
柏春然的话并未给何书语定心丸,她还是觉得隐隐地担心,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好受,就干脆不去想,埋头在书海里。
2001年四月一日,中国海南岛东南海域上空,一架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的歼-8战斗机被美国ep-3侦察机撞毁,飞行员王伟牺牲。一时间中美关系又紧张起来,从而还引发了中美黑客大战。而校园里那些准备赴美留学的同学也受到激进同学的嘲讽,有些已经拿到offer的同学主动放弃留学,加入到抵制美国的行动中。
林柏寒整天在公司,倒是没听到什么,何书语就不同了,听到难听的话语,替柏寒委屈,也不能反驳,更不能劝柏寒放弃,因为她知道柏寒跟其他同学不一样,她必须去美国。
四月中旬,徐雅菲应聘到外省的一家公司,306的几人含泪与徐雅菲拥抱告别。林柏寒虽然很忙,还是开车把她送到车站,看着徐雅菲半截身体探出车窗不停地挥手,林柏寒强抑着泪水,她知道这种离别不可避免,而下一场离别的主角就是她自己。
刚从离愁别绪中缓过来,卢子姗派她出差,目的地s市,与一家国有企业谈合作。林柏寒不想去,她想每天都能看见书语。但是卢子姗要在b城参与土地竞拍,副总也在外地,没办法,林柏寒只能带着业务部的方副经理飞往s市。
此行很不顺利。本来合作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但是那个国企的纪总就是不肯给个准确答复,总是说要开班子会议研究研究,导致原计划行程一拖再拖。
其实不过是那个纪总想从中捞取好处。偏生遇到林柏寒这个学生妹,跟卢子姗出去谈几次合同,也都是跟私企合作,本着互惠互利的原则,最多的不过是谈判时为自己的公司多争取一些利益,哪里知道国企中的这些曲折。虽然她父母都是国企领导,但是又有哪个父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知道自己在工作中索贿受贿呢?况且林爸爸做的是政工工作,在厂长经理负责制的企业中,基本没什么实权。
那个业务部的方副经理倒是很明白纪总的意思,但是他不敢提醒林柏寒,怕这个小林助理怀疑他在以往的工作中也吃回扣,而他也确实做过这种事。
林柏寒不笨,在被对方打了几次太极之后,就猜到这事估计是有其他问题,一个电话打给堂姐,卢子姗一听就明白了,让她去跟纪总单独谈,看看对方开什么条件。
没等林柏寒去找纪总,纪总的秘书却打来电话,纪总约林小姐详谈合作事宜,特意强调让林柏寒单独赴约。
方副经理不放心林柏寒独自去,他总觉得那个老男人看林助理的眼神有些色,但是林柏寒对他的担忧不以为意,笑着说:不会的,他都跟我爸岁数一般大了,而且今天我们要谈的事不方便有其他人在场。
方副经理当然明白林柏寒话里的意思,却还是担心,出来前卢总特意叮嘱过要照顾好林助理的,这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怎么跟卢总交代。林柏寒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只好让他同去,但是不参与会谈,等她谈完了,两人再一起回酒店。
林柏寒很高兴地去赴纪总的约,她想的是快点谈完这个合作项目,她要回去陪书语,这马上就到五一了,有好几天假期,可以出去游玩一番,林柏寒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去哪里玩好了。
☆、第121章
见面的地点是一家法式餐厅的小包间,纪总非常热情地与柏寒握手,并绅士地替柏寒拉开椅子,待柏寒轻声道谢后坐下,他才绕到对面坐下,开始点餐。喝完了餐前酒,正式开始用餐,纪总挥手让服务生下去了,林柏寒也没介意,本来他们要谈的话题也不适合有外人在场。纪总随意地跟柏寒聊着,当知道柏寒家在东北的时候,说他自己当年下乡在东北待过一段时间,于是两人就东北的一些风土人情聊起来。又说到他自己妻子儿女如今都在国外,还建议柏寒一定要趁年轻多见识一些世面,出国去看看。林柏寒在心里暗想,这纪总儒雅有礼平易近人,方副经理真是杞人忧天。
但是渐渐地林柏寒又觉得有些不对,这个纪总丝毫不提两家公司的合作事宜,却频频劝她喝酒是什么情况?这眼看着两瓶红酒见了底,东拉西扯地一句工作不提,莫非是他想捞好处又不好意思开口,那么我先来好了。
“纪总,关于我们两家公司合作的事情,您有什么看法?”
“我们不谈那个,来,喝酒。”说着率先喝光了杯里的酒,林柏寒只好也把自己杯中的酒喝了。纪总大赞:“林助理爽快人。许多人喜欢在酒桌上谈事情,我却不认同,酒桌就是联络感情谈交情的地方,感情好了,什么事情谈不拢,你说对不对?”
林柏寒只好陪笑点头,对这个纪总捉摸不透。
纪总给林柏寒的杯里倒上酒,又端着酒杯站起,却不知是不胜酒力还是怎地,身子摇晃了一下,林柏寒急忙起身从对面伸手扶住他:“纪总当心。”
纪总却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坐下说:“不碍事。林助理年轻有为,我第一眼见林助理就非常欣赏,非常喜欢。”林柏寒暗笑:一把年纪了,怎么还玩起宝黛初见的桥段。嘴上却道:“纪总说笑了。”她现在也觉得这纪总似乎有些奇怪,莫非还真像方副经理说的别有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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