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世君听闻后,心中思忖几回,偏偏她又帮不上忙,唯有期盼老侯爷尽早回京。
一眨眼,再过三日就到了霍家娶亲的正日,宁国侯府和东郡府侯忙得不可开交,自打那日崔世君劝说几回,莫婉拉下脸面和莫家宗族走动,莫家宗族借着台阶顺势而下,原先水火不容的关系缓和多了,即便仍是面和心不和,莫婉也没甚么可挑剔的,横竖莫少均已经袭了爵位,莫家的家产都是他的,她就要嫁入宁国府,莫家宗族哪怕再不满,又怎敢和霍家作对。
这回莫婉成亲,莫少均这个东郡侯,因为先前谋了押粮官儿的职务,等不及莫婉的婚事,早在月前就已离京,少了东郡侯,有莫家这些族亲充场面,莫婉出嫁也不至于太过冷清。
迎亲前一日,崔世君带着阿杏到宁国府送东西,彼时宁国府已是张灯结彩,来往的仆妇身上穿着新衣,人人脸上喜气洋洋,崔世君刚见到管家崔长松,开口询问:“崔管家,还是没有老侯爷的音讯?”
崔长松摇头,他眼里带着几分忧色,说道:“明日府里就要来客人了,老侯爷只怕是当真赶不回来了。”
听了他这话,崔世君暗自叹了几口气,迎亲正日,必定要来许多达官贵人,老侯爷不露面,少不得要被人议论。
她和崔长松说话时,霍嘉的小厮跑来传话,说是请崔世君去一趟,崔长松见此,引着崔世君到了内堂,他二人进屋时,霍嘉低头翻看一本册子,手里拿着一支笔,不时在册子上勾画几笔,他见了崔世君,放下毛笔,出声说道:“崔姑姑来了。”
崔世君屈膝行了一礼,先对他问了一声好,便朝着霍嘉望去,他似乎刚从外面回来,连见客的衣裳都没来及得换下,只见他头戴玉冠,上身穿着一件银红色束袖常服,领口和袖口一色银丝云纹滚边,腰间束着一条玉色腰带,脚踏蟒纹厚底靴,如此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又是明日的新郎倌儿,脸上却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喜色。
霍嘉显然是有话要问,他对崔世君说道:“崔姑姑,不知东郡侯府的事情可曾料理妥当?若是人手不够,我府里的下人尽可调配帮忙。”
崔世君一笑,莫婉父母双亡,唯一的弟弟离了京,想来霍嘉是怕她一时忙起来顾此失彼,他这般体贴,崔世君也便笑道:“侯爷大可放心,莫姑娘是个能干的,早先就已安排得井井有条,这两日,她族中又来了几位得力的太太帮着协理杂事,侯爷只管明日把莫姑娘接进门便是。”
霍嘉听完她的话,放了心,又道:“有劳姑姑,明早还请姑姑早些往府里来。”
“我省得了。”崔世君回道。
霍嘉又吩咐了崔长松两句话,眼见天色不早,崔世君也该告辞回家,崔长松亲自送她出门,走到二门处,四下无人,崔长松摇头叹气,忽然说了一句:“我们侯爷大喜的日子,老侯爷人不在,侯爷嘴上不说,心里恐怕也是不自在呢。”
崔长松和崔世君相熟,况且心知她口风紧,这才对她谈起侯府的家事,他道:“说句托大的话,我也算是看着侯爷长大的,老侯爷除了在侯爷出生时回来看过一眼,素日住在观里,等闲不回京城,早些年府里还有老夫人,后来老夫人走了,老侯爷越发不爱回来。”
“你别看我们侯爷在外沉稳练达,实则这些年他孤孤单单的,遇事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今年侯爷议亲,老侯爷难得时常在府里小住,谁知临着成亲这关键的一日,老侯爷竟又不在了。”
崔世君沉默不语,她进出宁国府的次数多了,也逐渐看出霍家父子二人关系疏离,她不好多言,于是慢腾腾的说道:“老侯爷兴许是有事耽搁了。”
“主子们过得好,我们下人也好当差。”崔长松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开口,他将崔世君送到门口,崔世君跟崔长松打了一声招呼,扶着阿杏的手登上自家马车。
回家的路上,阿杏想起崔长松说的话,不禁感叹一句,她道:“宁国府通共就这两个主子,也有这些糟心事,好端端的成婚大礼,老侯爷连面也不露,这不是叫人说嘴么。”
崔世君忍不住替霍云辩驳,她说:“这事也不尽然就是老侯爷的错处,他历经双王之乱,自小父母双亡,跟随先帝幽居清华观,身边至亲好友一个全无,自然养就了这清冷淡漠的性情。”
说完,崔世君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再吭声,阿杏悄悄看了她一眼,也没再提起老侯爷霍云。
回到崔宅,夏小清也在,现下他已是崔家的常客,崔世君进到院子时,看到屋檐下搭着梯子,院里的地上落着几片碎瓦,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崔世柔端着一盆热水出来,她招呼夏小清洗手,转头对崔世君说道:“堂屋有几处地方雨天漏水,夏小清今日正好闲着,我叫他来帮着把屋顶翻新一下。”
崔世君瞪了她一眼,嗔道:“你花几个银钱叫砌匠来做就是,何必劳烦夏小哥儿。”
夏小清洗了脸,又拍净身上沾的灰尘,他听到崔世君责骂崔世柔,连忙说道:“大姑娘,你别骂二姑娘了,不过是些举手之劳的小事罢了,再说,二姑娘要是不使唤我,我还不高兴呢。”
他话里话外都带着满足,又处处维护崔世柔,崔世君一时不好再说,她只趁着夏小清没留意,又瞪了崔世柔两眼,崔世柔有恃无恐,反倒冲着崔世君得意的一笑,崔世君哭笑不得,扭头对夏小清说道:“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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