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衣衫径自离去,见人群已散去,寒珏拿着衣裘红梅还在原地等我,我便道:“顾易呢?”
刘愿寻了块石头也不怕冷的坐着:“顾易下山查案去了。”
寒珏为我披暖裘时眼神有些游离,我便道:“可是在这里冻坏了?”
寒珏摇了摇头,反倒刘愿开了口:“殿下自个快活,此时还不许别人打个哆嗦?”
知他意有所指,我也不与他计较:“日后顾易若查到了刘相头上,还望刘公子饶他一条命。”
刘愿拂了拂衣上雪花:“他又没犯法,我没理由为难他。”
那陈默染又有何错,不一样还是丧命在你手下?
我向他拱了拱手:“代顾易谢刘公子。”
刘愿将目光转向远方不看我,我便领着寒珏一起下山去,幸而顾易细心,传话让宁风,息雨在山脚下等候,饶是如此,回到府中时,已至三更时分。
顾易在通宵达旦的查阅从大理寺传来的案宗,寒珏也被我打发回了自己府中,许是吹了点凉风,头昏昏沉沉的,我回府便倒头睡下了,临睡前,将那束红梅插在了床前那个细口白瓷瓶里,我不喜用水泡花,便只干干净净的插在那里,等哪日枯了,我就亲自把它们扔到柴房,煮一锅米饭。
之后数日寒珏未再来我府上,听说是宫里皇贵妃即将临盆,正四处张罗着送礼的事,寒珏自小失双亲,年岁长到十七岁时老侯爷又撒手人寰,撇下寒珏与如寄相依为命,如今寒家添丁之喜,他怎能不高兴?
之后过了数十日,一直到腊月二十二,夏王回了夏国,听说把夏寻也捆了回去。寒珏亦未再来我府上,顾易的案子也有了眉目。书房内我将顾易所写的案情简略放在案上,思索着该如何惩戒作案行凶者。
死者名为吴铭,是柳色楼的头牌,生前与杜濯最为要好。杜濯被刘相看中离开柳色楼后无铭便生了病,无法招待客人。
据顾易所说,吴铭素来有一癖好非阳春茶不喝,非绫罗衣不穿。这个癖好除了有些烧钱外好像没别的缺点,但只烧钱这一项便把他平日侍奉客人所得赏金全部花了出去!
杜濯在柳色楼时常把自己的钱借给他补他亏空,但吴铭还是与一个绸缎庄的老板的好上了。
二人事情败露后,杜濯便死心塌地的跟了刘相,因杜濯年轻貌美且又积攒了一身功夫,自然得刘相喜欢,之后更是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吴铭自己在勾栏里依旧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绸缎庄老板更是喜爱他到了骨子里,每次都是大手一挥,轻轻松松得百十两赏银。
可惜的是绸缎庄老板在一次进货途中被一帮盗贼误杀,自此吴铭失了依靠,待存款花完身子也染了重病。
另外,顾易说吴铭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杜濯。
“殿下,大理寺卿杜大人在府外求见。”息雨进来禀道。
“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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