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别的老师也有过这样的待遇,我心里总算要心安理得一些,却又感觉有些微妙,这是何等“中央空调”的一个人。不过对于微妙中掺杂的一丝失落,我给自己的解释是就好像本来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后来发现大家其实都一样,泯然众人的失落感。不过这样总要好过以为大家都一样,结果只有自己受到这般待遇的孤立感要来的轻巧。
毕竟常人害怕的不是寻常,而是格格不入吧。
我走到办公桌前开始收拾上课要用的书,预备铃响过后就抱着课本一步三晃地走向教室。
下午的第一节课,教室里充满了他们呼出的气味,还有蒙头睡觉的汗味,熏得让我一秒也不想待在教室里。但其实我还是蛮喜欢下午第一节课,虽然对鼻子不大友好,但是他们经过午休还是睡眼惺忪的状态,倒没什么心思给我使绊子,我也偷闲不少。
我小心翼翼转动门把手。
嗯,没有黑板檫掉下来。日光灯的开光上也没有涂胶水,讲桌上,地上也没有。打开电子白板控制台,也没有老鼠蟑螂蜘蛛之类的。我以为他们整蛊我的乐趣终于败给了睡意,于是打开投影,播放课件开始讲课。虽然底下很多昏昏欲睡的,但至少没像以前一样在课上剑拔弩张要掐架的。
就这么顺遂地讲了大半节课,这才是我最开始理想的不受干扰的授课状态啊(虽然不曾料想睡觉的会有这么多)。于是我有些飘飘然地走下讲台,像其他老师一样一边讲一边在教室里巡游,偶尔提醒一下在。
等我一路走到陈凡旁边,他幽幽地蹭起来,使劲揉了揉朦胧的睡眼。
我心里暗道不好,这小祖宗醒了可不知道又要闹腾成什么样子。
果不其然,他往我这儿一瞟,仿佛饿狼见了羊犊子一般,眼睛中惺忪的睡意瞬间消失,转而爆发出两道精光。
我打赌他下一句就是“安老师,穿这么好看是要去引_诱谁呢”。
事实证明,狗嘴里还真吐不出象牙。
“安老师,穿这么好看是要去引_诱谁呢。”
我在心底默默翻个白眼,你这言情小说里狐狸精标配的台词是从哪儿学来的,老套。
“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我话音未落,就觉得一阵妖风裙下过。裙摆就已经被他一把捞起,我一惊,不由自主地后退好几步,结果这些跟又高又细,慌乱中脚踝狠狠地崴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随即跌倒在地。我又羞又恼,想起身,脚踝又使不上力。
安杰见状忙来扶我。陈凡则兀自坐在座位上笑,“安老师,这么美的裙底为什么要搭安全裤呢?简直破坏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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