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师,我们这么久不见一起去吃顿夜宵?在聚餐上你应该没吃饱吧。”
夏小佑微微阖了眼,挣扎了片刻回答道:“不用了,我们该回去了。”
“怎么和我这么客气了?”明眼人都看出了夏小佑回答时的犹豫,她胜券在握地继续展开攻势。
眼见夏小佑坚决的神情逐渐松缓,一股焦急从心头升腾而起,于是我带着赤.裸裸的敌意说:“这些天疫苗造.假事件不是闹得沸沸扬扬吗?自从知道这疫苗造.假,便没有了底气,见了狗自然得客气几分。”
话刚出口我便后悔了,自知理亏地牵起夏小佑头也不回地朝塔下走去,留下气急败坏的杜若和被殃及的她现任男友。
一路上夏小佑没再说话,我以为她在生气便没了主动开口的底气。直到走到塔下,她幽幽地叹口气,又好笑又无奈地说:“你刚刚本来不用那么……”
本想着道歉的我见她开口便是责备,那点自知理亏的愧疚转而化作委屈和愤懑,“不该怎么”
她神情复杂地看我一眼,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而炸毛的猫。”我被她突如其来温柔的动作和语气惊得一时忘记了迈步,呆愣愣地杵在原地。
她放下搁在我头顶的手,长身立在我跟前,古井无波的视线深深地探入我眼中,“我见你平日里就算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正大光明地和对方怼起来,所以你没必要因为我的事而和她撕破脸皮。”
那股目光过于深入仿佛要挖掘出我隐藏最深的秘密,我涨红着脸偏头避开她的视线,舌头打结一般磕磕绊绊地解释道:“谁,谁说是因为你的事,我只是、单纯地不大喜欢她而已。”
她默默看我一眼,左手搭上我肩膀半推着我向前走,“你说是就是,我们就别在寒风中大眼瞪小眼了。对了,我们去商场买些啤酒吧,我都饿了。”
“饿了应该吃东西,喝酒做什么”
“好,你说行就行。”
于是我们开车到商场买了一些加热即食的食品和几瓶红酒提回夏小佑家中。
夏小佑在阳台的地毯上支起一个小桌板,加热后的速食食品和两支高脚杯就搁在上面,她将屋内所有灯光调暗,我们分别坐在小桌板的两方,半仰躺在阳台上裹着小毯子看星星。
“你应该也猜到了,那双粉色的拖鞋是她的,这间屋子也是和她在一起后,买下一起装修设计的。当时我和她对室内设计这块一窍不通,走了不少弯路,最后还是专程请了室内设计师在我们的基础上加以修改,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仿佛高脚杯中盛的是解渴的白水一般,她拿着便牛饮一气,两抹酡红守信地浮现在她逛街的脸上,在夜色的晕染中显得愈发朦脓,“她喜欢看星星,于是阳台的顶棚特地采用透明的玻璃。后来住进来了才发现由于光污染和雾霾太严重,这里几乎看不到星星,不过她舍不得顶棚就这样荒废,所以还是定期请人清扫棚顶。并没有什么实际效用,却更像是一种念想。偶尔晚上我和她也会在阳台上坐坐,夏天啃冰西瓜,冬天喝热可可,这两条毛毯也是买了冬天看星星用的。”
我拍掉她伸向酒瓶的手,“你好歹吃些东西垫垫底,别只顾着喝酒。”
她略带不满地瘪瘪嘴,却还是听话地拿起筷子喂了自己几口菜。我端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斟酌着问道:“听你说起来你俩关系挺融洽的,她也这么恋旧。你们为什么会分开?”
她闻言手上夹菜的动作顿了顿,又夹起一大块肉递到我面前,作势要喂我。我偏头躲开她的筷子,诧异地看向她,一时间不知道她是醉了还是含蓄地想让我闭嘴。
“你也吃呀,别光顾着喝酒。”她将筷子又朝我嘴边送了送,我避无可避只好用嘴接过那块大得过分的肉,她才满意地点点头,抬头透过玻璃顶棚看向混沌一片的夜空,皱着眉头的模样像是在发呆,也像是在思考我方才提出的问题。
于是我俩默默地呷着红酒,都不言语,屋子便陷入一片寂静中。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想明白似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兴许就是太恋旧了,她喜欢以前那个她所熟悉的我,而不是慢慢暴露出真实模样和日渐改变的我。”她轻笑出声,“如果有人只是作为旁观者目睹我和她的恋爱历程,可能会觉得我们腻得齁鼻,但矛盾有多尖锐只有我和她知道,只是我和她一直在回避问题,捂着眼睛假装问题并不存在。我喜欢她,宠着她,她要是生气我就哄着,她若需要我我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她身边。我以为这是爱情的伟大,但慢慢地我开始分不清我这样做是喜欢她,还是我只是喜欢为某件事而努力的自己。而且我发现自己对她好的同时竟渴望着她的回报,我希望她能看到我的付出并心怀感激,希望在我心情低落时她也能放下身段哄哄我。可是她没有,对此我应该是生气的,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直到我爸逼着我相亲,我毫不犹豫地供出她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愤怒。这样想起来,我比她更过分一些。”
她拿着酒瓶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然后将杯中的红酒大口大口吞下肚,好似那些是她当初蓬勃的怒气和不合时宜的话语一般。一杯见底,她猛地将酒杯往小桌板上一放,双手枕在脑袋下趴在桌沿上,“当时我爸很生气,咬牙切齿地说要把她炒了,可不等他着手办这件事,她知道自己被出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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