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多一个人不适应啊”
“我们小时候也这么睡的啊”
“那是小时候啊,我们现在都多大了。”
“那重新适应一下行不行”
“我考虑一下”
说着话赵熙延就睡着了,这些天他太累了,对娶妻的抗拒,各种繁文缛节,担心这个,操心那个。马上要上朝议政,还有晋封亲王的大典。夏淑宁想想自己可怜的表哥,女儿身躯行男儿事,不免辛苦。夏淑宁侧过身对着赵熙延,这个时候的赵熙延安静且毫无防备。赵熙延睡着的样子实在太好看,白皙的皮肤,浓密的眉,挺拔的鼻子,还有薄唇。夏淑宁拿着指尖轻抚这赵熙延,从额头滑到脖颈,她睁着大眼睛看着赵熙延,一点睡意都没有。边看着边想起小时候,赵熙延读书不认真被贵妃姑母罚在雪地里跪着,练武没有通过考验,便罚他一顿鞭子受伤就像是家常便饭,而自己也经常跟着父亲照料这个表哥。那个时候真是心疼他,年纪这么小就被姑母往死里练。如今的赵熙延能文武双全,小时候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指尖到了赵熙延的胸口上,没有任何阻碍。多年来赵熙延不知用了多少药,才使得他胸口一如男子一马平川。夏淑宁收起了手,想起去年赵熙延策马带着她去郊外跑马钓鱼,心中一甜。她开始搞不清楚她对赵熙延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从小她就欣喜见到他,面对要嫁给他的命运,竟然打心底的愿意接受。这个女人就应该嫁给男人的世界,自己竟然毫无抗拒嫁给了一个女人。不仅不难过,甚至有些欢喜。自己大概喜欢他吧,可是他好像不喜欢自己。想到这夏淑宁叹了一口气,想着想着偎赵熙延的肩头睡着了。
一早醒来,赵熙延推了推夏淑宁。“宁儿,醒醒,一会宫里的老嬷嬷要来验锦帕啦。”夏淑宁迷迷糊糊,揉着惺忪的睡眼“我醒啦,你别催。”赵熙延翻身下床,捡起了锦帕光着脚走去案台边,拿起小刀把胳膊割破了点皮,血珠就冒出来了。赵熙延拿起锦帕止血,紧接着就丢回了床上。夏淑宁坐在床上看见这番情景,差点没笑出声来。“我说你们皇家真麻烦,我们洞不洞房都管。”“这是祖宗规矩,也是为了皇家开枝散叶。”赵熙延言词的无奈引起了夏淑宁的好奇“昨日你也是这样瞒天过海的?王妃可不知道你这身份,你没让她看见吧。”赵熙延的情绪马上低落了下来,有些哽咽“没看见,前晚我……要了她。”夏淑宁脑子轰了一声“你说什么?怎么可能,你是女子她也是女子,怎么可能!”“没什么不可能,那晚我从你这拿了药,放茶里哄她喝下,我以为是méng_hàn_yào,谁知竟是那种腌臜药,我也不知母妃也在我的茶里放了。”“你们……”“昨日入宫,我问了母后何故如此,她竟然只是为了将我的身份瞒得牢固。我把她清白毁了,宁儿,日后拆穿她又该如何自处!”夏淑宁乱了,从来不知两个女子竟然也可以做那事,她心口极堵,闷到气急,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宁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罪恶,我这样不男不女的身躯,居然毁了一个女人的清白。我觉得我就是个罪人,一个怪物。”夏淑宁缓过神来,心里只告诉自己这不是赵熙延所愿,是姑母逼他的“表哥,宁儿只是震惊而已,并无他意。姑母也是未雨绸缪,你的身份倘若被王妃捅了出去,你和我们夏家一族都得满门抄斩。”“我知道。”赵熙延呆呆坐在椅子上一会,走出门外喊祥云。赵熙延穿好了衣裳回了自己的主屋去了,他想冷静一会。
夏淑宁还处在震惊之中,久久不能回神。赵熙延回屋拿了剑,把外衣丢在祥云手里,直直冲进花草间操练起来。也不知练了多久,手臂都酸麻以后,还是不愿收手。他脑子很乱,不知道这一切是对是错。以女子之身竟然企图登上高位,还娶妻,这旷古至今闻所未闻。如果是自己如此便算了,现在还拖上两个女子。自己这辈子是无法恢复身份了,但是荒芜这两个少女的青春,还毁了名节,如今还毁了其中一个的清白。他恨啊,恨自己没有主宰命运的权力,如果他有得选,如今就不会这个样子。他生来就是为母妃争权夺利的棋子,他就没有一刻的自由。他想着,手中的剑却挥舞的更快,剑刃所到之处花叶四溅。夏淑宁知道此刻表哥应在此处,她也只是躲在暗处看着。
而清波园却不安静了,苏清书早早起来,使唤颖儿给她梳了个妇人发髻,穿得甚是庄重。今天毕竟是她第一次接受侧妃请安的日子,在丞相府母亲就教导过,要沉稳大气些才能压得住妾侍。苏清书来到了王府正厅,夏淑宁和丘如玉已经候着了。“妹妹给王妃姐姐请安,恭祝姐姐安泰康健,福泽万年。”两人屈膝行李,苏清书倒是热情得很,扶了两人起身。“两位妹妹不必客气,都是自家姐妹。姐姐没什么好东西,准备了一些见面礼给两位妹妹,还望笑纳。”“谢王妃姐姐”,两人齐声回答。夏淑宁见苏清书交领处有些红印子,表哥果真和王妃翻云覆雨过。不免眼眸一暗。苏清书也看清了夏淑宁和邱如玉的样子,果然相貌都是极好的,揪心了起来。三人在堂上东拉西扯,初次见面一直在客套,夏淑宁觉得实在难以应付,但是嫁都嫁过来了,不顺着来,估计自己的日子不好过,毕竟还不知道这个丞相嫡女是个怎么样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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