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延去了前厅与家人诀别,琪睿是丘如玉领着出来的,说是乌兰娅太过伤心就不来送他了。赵熙延摸了两个孩子的脑袋,要他们乖乖读书,他回来是要检查功课的。两个孩子知道父王又要远行了,虽然不舍,但是没有办法,只好脆生生应了赵熙延。赵熙延知道他狠下心来不带乌兰娅回漠北,让她伤心了。但是赵熙延宁愿要她恨自己,也不愿意带她回漠北。漠北内乱她又是大皇子的胞妹,此时回去怕是在劫难逃。他虽不喜欢乌兰娅,甚至觉得她是个麻烦,但是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琪睿又管他叫父王。他怎能忍心让乌兰娅去冒这个险,要琪睿冒着失去生母的风险。苏清书这次也来送他了,苏清书鼓起了勇气走到赵熙延跟前,“王爷,此去定要早些回来。”
赵熙延听着这颤抖略带哭腔的话语,再狠的心也会软下来,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拿起桌上的剑,留下了一句“保重”,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夏淑宁抱着孩子一路送到大营,赵熙延不断嘱咐她,要她回去吧。夏淑宁不愿意少看他几眼,一路抱着孩子坐着马车送到了城门外。赵慕宁在夏淑宁怀里哇哇大哭,夏淑宁更是热泪盈眶盯着赵熙延。赵熙延的心极痛,只愿今后再也不要离开她们母女了。但是皇命难违,他眼眶发红微湿,狠下心不去看她们,掉转了马头一路奔走。
“我会一路写信给你的,珍重夫人。”
“相公!”
赵熙延带着大军走了,乌泱泱的军队又踏上了去漠北的路。此次前去漠北,赵熙延带上了颜逢君,单独给了她一辆马车。大军出了城,一路往北,又再次途径了商洛。大军正正常走着,突然一个女子带着一个男子拦在了赵熙延的马前。那女子虽然蒙着面,赵熙延却一眼看出来了,来人是乌兰娅。
“乌兰娅,你来做什么”
“不!我要去!我的父汗与皇兄正在遭遇逼宫,我怎能不回去救他们。”
“你帮不了什么的,我答应你一定尽量保全你父汗与皇兄的性命。你难道信不过我吗?”
“不是信不过夫郎,是因着那是我父汗与皇兄,我必须回去!”
“你应当知道,二皇子与三皇子可不会放过你,你这般回去就是羊入虎口。你想想琪睿,他才四岁,你怎能就这样丢下他。”
“琪睿是大齐的皇孙,我托付了如玉姐姐照顾,他会过得很好。可是我的父汗与皇兄性命堪忧。我为人母亲,也为人子女,为人姐妹,夫郎便成全了我可好?”
“乌兰娅,你!”
“夫郎成全了我吧!算我求你了。”
“遇事不可逞强,凡事要听我的号令,能否?”
“我都听你的。”
“你当知琪睿还小,他需要母亲,他在京城等着你。切记遇事不可逞强,非我答应不可乱来。”
“我知道了!那你会护着我么?”
“会,但是你不要乱来,要听号令。”
“好。”
乌兰娅破涕为笑,瞧着赵熙延。赵熙延却半点高兴不起来,乌兰娅这般火爆的性子,到了漠北怕是不一定会听话,这一路是喜是忧啊。赵熙延知道乌兰娅是漠北人,酷爱骑马,便唤人牵来了两匹马带着乌兰娅继续出发。马车里的颜逢君一直坐在马车里没有出来,但是却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颜逢君心下觉得端王还真的拿女人半点办法都没有,果真是个fēng_liú王爷。有弱点的人总好过没有,没有弱点的人太可怕了,也不知道求的是什么。比如她本人。
赵熙延一路领着大军北上,途径凉州城,一日正邻江扎营歇下。月色寂寞,他想宁儿与女儿了,不知道女儿是否在这样的夜里啼哭,宁儿急忙忙起来哄她,有没有来得及穿上鞋子。赵熙延一人在江边走着,突然瞧见一艘船往他军营这处撑来,还有琵琶声响,步步逼近。赵熙延隐隐觉得这船中人,并非善类。但是这琵琶声埋怨缠绵,似诉平生坎坷,赵熙延无心听曲,戒心极重,剑早已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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