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唯有铜盆里残火还明灭着,时不时伴着一两声柴火的爆裂声。
耳边是玉凤澈平和的呼吸。上官澜尝试阖眼入眠,试了几次未果。
“凤澈,你睡着了么?”
比玉凤澈的回答先响起来的是他肚子的咕噜声。玉凤澈不由红了脸,好在上官澜的肚子为了缓解他的尴尬也跟着咕噜了一声。玉凤澈扑哧笑了一声才回答道:“还没。”
上官澜虽然知道玉凤澈还没睡,但也没料到他真会搭话,一时竟也找不到话来接,顿了一阵子,才回答:“嗯。我饿了。”
玉凤澈也知道上官澜睡不着找他说话消遣,“我知道。”
上官澜说了这一阵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又过了一阵,才开口问道:“凤澈,你有没有觉得,这竹榻太小了?”
玉凤澈道:“嗯。”
又过了一阵子,上官澜道:“其实,你可以叫我上官的。”
玉凤澈忍不住笑了,“我知道。”。
“那你叫一声来听听。”上官澜得寸进尺。
玉凤澈不明白为何上官澜会在这些地方,跟小孩子似的爱斤斤计较,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叫了一声:“上官。”
上官澜嗯了一声,心满意足。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得说着话,好容易熬到天亮。各自起身,虽说一夜未眠,但也不算精神不济,两人赶紧趁着雪停,自湖心眉山回了公子盟,各自回去安歇。
☆、拾捌.
大雪下一阵停一阵,一直下到了腊八这天。
这天,要携家眷赶回老家过年的,要赶回师门同师父师兄弟小聚的,都动身了。公子盟散得七七八八。
玉凤澈披了斗篷站在院里瞧着漫天细细碎碎的飞雪,小小湖中早结了冰,冰上又是一层层的飞雪,自然也瞧不见水中游鱼。也不知水中游鱼,过得如何。都道过了腊八便是年。以前,他三五年才得回一趟南疆在本族家中过年,多数时候,还是在岭南师门过。师兄弟一块儿守岁,一块儿拜见师父,一块儿领师父给的压岁钱,饺子、馒头、团子、春卷儿、糖角儿、干果、咸货……该有的一样不少。
今年,他是没法回岭南过年了……一年前,有门内弟子想夺公子令入公子盟,师父直接撂了话,门内弟子入了公子盟,便逐出师门。他那时便知道公子盟与师门是有宿怨的,只是不知是为了什么事。如今想来,大概是为了师叔吧。
玉凤澈想到此节,幽幽一叹。这件事,牵连甚广,不能说上官澜错,也不能说师父狭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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