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生气:“都看不见了,不是病是什么?”
李奉恕幽幽道:“罚,与劝诫。”
王修一愣。
李奉恕看窗外金秋:“又快到冬天了……气温降得太快了。”
王修惆怅,李奉恕害怕冬季,大晏的冬季一年比一年严苛,总是要死人。小鹿大夫上书,今年秋冬如果侥幸平安,就要防着明年春天暴发大瘟疫。大晏好像总是不得老天好脸色,人祸勉强平了,天灾又来了。
李奉恕头痛地捏着鼻梁,王修学着太医的手法用药油帮他按摩:“时间真快,突然就又要冬天了。好像昨天才热得心烦似的。”
李奉恕点头:“是啊,现在搂着你都不硌了。”夏天衣服少一搂一把骨头,冬天裹上两层衣服热乎乎搂着感觉更好。如今王修也没什么理由赶他出卧房,他一般没事都睡在王修哪儿。
王修懒得跟他生气,心里盘算郭星起的事儿。这种小事摄政王殿下不会过心,王修就要帮殿下思虑周全。那个郭星起不像会钻营的样子,想往上提一提,他恐怕做不来,还得在孙大使手下混。这就要厚待孙大使,顺便敲打这官油子他是靠了郭星起才得摄政王青眼,得好好拉拢。私底下可以资助郭星起一些,改善一下老太太的居住环境。
“那老太太,当为国士。”李奉恕冒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郭星起奶奶?”
李奉恕笑一声。
王修叹息:“老太太的确不容易,咱们谁都没看出来振星是她做出来的。几十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坚持下来。”
“你先记下吧。如果振星真的于守国护境有利,郭星起算是立了功,老太太可封敕命。”
“嗯。”
王修下午得去南司房当值,李奉恕不让他太累:“我自看奏章就行了。你去歇会儿。今天下午是不是徐阁老在南司房授课?他够难缠的。”
王修笑一笑:“还好吧,对付迂腐之人用迂招。”
徐阁老有意难为王修,随口提起典故诗词,王修都能应得从容不迫,从没出纰漏。偶尔徐阁老都忘了陛下也在,专门逮着王修问,王修便答,针锋相对亦能反诘。这一问一答皇帝跟看戏似的津津有味,还看得颇有心得。
事后富太监心有戚戚地告诉王修:“王都事,你是不知道,那一帮中书舍人就害怕在徐阁老授课奏对时当值,徐阁老问题一贯冷僻刁钻难为人,接不上徐阁老的诘问就要被冷嘲热讽。我记得之前有个小官人没接上徐阁老的典故,被徐阁老一顿呵斥得面红耳赤差点哭。徐阁老不敢难为皇帝,劲儿全使别人身上了。”
王修是富太监见过的唯一能跟徐阁老对阵的年轻官人,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地跟徐阁老……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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