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苟言笑的旭阳被这位异想天开的胖大婶逗笑了:“我不卖,我只买新鲜的,每天早上挤出来的。”
胖大婶伸手挠挠脸:“行啊。”
旭阳一看到胖大婶手上的水泡,一蹙眉。胖大婶乐呵呵:“别担心,不是天花,就水痘,挤奶的人手上多少都有点。”
旭阳没多说什么,这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唯一一户奶农,长生天保佑他们一家平安无事。
而且这胖大婶的粗大嗓门,真的不像出花。
旭阳和胖大婶约定,以后每日清晨旭阳抱着罐子来挤奶。旭阳抱着奶罐子刚走,京营就来了人。
胖大婶稀奇:“当兵的现在都爱喝奶?”
所有士兵戴着面罩穿着厚袍子戴着厚手套,上来就擒住胖大婶。胖大婶被四五个大小伙子制住,施展不开,大骂道:“兔崽子跟老娘动粗!”
那一队士兵不是隶属京营的,隶属京郊戍卫,专门收治天花病人。领头的军官十分冷酷地看着胖大婶斑驳的手背:“带走。”
胖大婶的丈夫瘦得像根甘蔗,还是被咋么过只剩渣的那种,挥着胳膊要力战群雄,年轻军官一指头把他捅倒:“检查他。”
四个小伙子把胖大婶的丈夫扒了个精光,胖大婶的丈夫尖叫声穿透云霄。戍卫士兵们把他扒拉一顿,没看到红疹。就是……真特么甘蔗成精了。
戍卫士兵把胖大婶捉走,胖大婶的丈夫光着屁股急得团团转,在寒风中忘了冷。
旭阳给李在德送了牛奶,老王爷赶紧上锅把牛奶烧开。旭阳一点头:“我先走了。你们记得喝。”
李在德叫住他,把老王爷做的饼递给他:“随身带着,干了也别急,泡水吃。”
旭阳接过布包的面饼,捆在背上,十分认真:“一定喝奶,你就当喝药。”
他也是趁着空隙溜出来,马上要回京营。
李在德送走他,脑子里也挥之不去关于牛和天花之间的事。他不太舒服地晃晃头。
第二天,旭阳再去那家奶农,胖婶的丈夫一把鼻涕一把泪告诉旭阳,胖婶被捉走了。旭阳震惊:“胖婶不是说她没得天花?”
胖婶的丈夫一拍腿:“本来就没得!谁出天花跟她一样能打的!”
旭阳一想也对,摄政王种痘都去了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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