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人的时候一个年轻人忽然对王修道:“方建是不是变节了?”
王修一愣:“啊?”
那青年愤愤:“方建是不是投虏了!”
王修道:“不,没有。”
那青年大声问:“他没变节虏军怎么过了山海关!”
一个老年人颤巍巍地抓住王修的手:“北京会破吗我今天就不该进来卖菜……”
滚滚的炮火没有停歇,一直炸,一直炸,没完没了地炸。天边像是给炸伤了似的,一层浸着血的火色。
王修在这炮声中轻微却坚定地说:“不会,有摄政王在,北京不会破,大晏不会倒,我们全都不会有事……”
周烈背上不好包扎,他命人把整个肩胛和腰全部捆上,伤口不妨碍行动就行。来前线的医生竟然有小鹿大夫,背着大木箱摇摇欲坠。他手巧,麻药紧缺的情况下清理缝合用巧劲能最大限度减轻疼痛。他要缝周烈的背,周烈拒绝了。来不及了。
“殿下,黄台吉的炮不会只有这么多。咱们不清楚他沿路占了多少城,那些戍卫军本身的辎重够他们轰北京了。”
李奉恕道:“雉堞大约是五丈七尺,黄台吉云梯烧了,单凭长梯攻城是够呛。如果炮火再这样轰下去,德胜门危险。”
周烈道:“是的。一旦德胜门倒了虏军便可长驱直入,那时真的什么都完了。”
李奉恕道:“便不能让他一直轰。明天就拼是援军来得快还是黄台吉后面的炮火来得快。”
周烈道:“都说女真人悍不畏死,果然如此。臣与鞑靼打了那么多年,女真人丝毫不逊鞑靼。”
李奉恕道:“你在西北,主要是打鞑靼么?”
周烈艰难地摇摇头:“……并不,殿下,主要是咱们的乱民。”
李奉恕道:“你先说吧,局势乱到什么地步了。”
周烈道:“乱民有很多,但是成为气候的不多。其中一个叫李鸿基的人,需要格外提防。白莲教杀之不绝,妄传是当年太祖忘恩负义,开元之后便叛教,因此西北白莲教都说自己是国教。其他一些教派无不跟着闹。”
李奉恕刚想说话,惊天动地一声响。碎石飞沙扑面而来,黄台吉又开始炮轰!
李奉恕和周烈对视一眼:坏了。
黄台吉竟弄了如此多火药,可见沿途失陷城镇恐怕不止一两处。
地动山摇之时马道跑来一个小孩子似的锦衣卫,他缩着脖子躲着尘土,趴到李奉恕身边:“殿下,卑职去探查,画了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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