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鸢一拍他的肩。
山海关不能决定一切,不会永远挡住金兵。但是……人可以。
“走了!”
京营和山东兵分兵两路,京营往南潜行,山东兵往北,立刻就走,避免跟金兵直接撞上,保留军力直到盖州的戍卫线。军器局继续跟着京营,邬双樨在寒风里感觉到一丝温柔。
他就在马车里。邬双樨心里的余温都来自李在德。他在,就是大好河山。只是……听孔有德的话茬,宣大线似乎艰难。陆相晟守不住宣大线,那真是……危矣。
陆相晟是个文官,金兵围城时在大名干知府,自己招募一万人进京勤王。后来监督赈灾粮下发,一路进山西。到了右玉重建天雄军,率领天雄军参加讨伐高若峰民乱的战争,有功,升为山西巡抚。
金兵并没有很把他放在眼里。
然后,他们就知道自己撞上硬茬了。
天雄军抗住南下的金兵,从开平卫追出白杆兵一路追着金兵咬。马又麟急躁擅杀的性子发挥得淋漓尽致,一颗银色流行冲进金兵中。
白杆兵一旦跟天雄军汇合,就赢了!
马又麟一挥被血染得漆黑的枪杆:姓陆的你挺住,别死了!
宣大线薄弱已久,陆家兄弟决心若守不住国门,便死在国门。事实上,死在国门没有用,死也得守住国门。
陆相景脾性比陆相晟更烈,他让陆相晟不要担心,无非战死,或者殉国。少年人还有最纯正刚烈的血气,最忠纯如铁的志虑。
陆相景嘿嘿一笑:“有点可惜,走之前让权道长给你算一卦就好了。”
陆相晟拍拍他的肩:“权道长说大胜。”
“大胜。”
金兵连克陆相晟数日而无法攻下,马又麟又无法跟陆相晟汇合,怒发冲冠。
王修不眠不休数日,整理各处来的战报。曾芝龙来过研武堂一趟,只是他福建海防军根本没办法陆战。曾芝龙抱着胳膊看王修忙碌,冒一句:“我最喜欢李奉恕一点,用人不离不弃。”
王修吊着两只黑眼圈:“曾将军是想说用人不疑?”
曾芝龙笑:“李奉恕疑心不必别人少。他就是……不离不弃。”
王修权当曾芝龙汉话不够好了,曾芝龙自言自语:“李奉恕也挺疑我的,但是我被人诬陷谋反,他也没轻信。用人不弃吧。辽东也说要救,用政也不弃。”
王修停下手上的活,正色看曾芝龙,曾芝龙一耸肩:“他很会让人给他卖命。研武堂这些人,周烈白敬宗政鸢陆相晟秦赫云,甚至我。”
曾芝龙双手撑着书案:“你看,到处都在打。陆相晟,宗政鸢,马又麟,估计以后还会有白敬。把这帮人撮起来可不容易,不是‘忠君爱国’的咒语,就是心甘情愿。”
王修就笑了:“你也是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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