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寒斜目斥责,几人迅速收敛仪态,拿来早早准备好的温水分发与每人饮用。
昆仑山奇寒,陆家子弟原是冷得穿的袄子,爬到山顶时还是冒了满头大汗,有两人忍不住脱了衣裳,大汗遇寒必会落病,陆江林已经有心无力地喘着,还是凌家人在一旁提醒他们速速穿回去。
可不过这短短片刻,脱了衣服的两人便迅速倒下了,受寒后发热到人事不知。
于是夜里陆江林非常自责地将此事写入了汇报书中,由灵鸟送回陆家。
二十一人被安置在了侧峰的典香居,内门子弟两人一间,外门四人一间,若有女弟子的,则另外分配,一列过去住了八间屋子。
考虑到一行人中还有尚未辟谷成功的,凌家还是做了份饭招待,饿得发慌的陆家弟子们只觉得是天上珍馐,美味至极。
陆江林早早赶去关心那两个病倒的师弟,陆晚风与他住一屋。这里不像四人间的通铺,两人各有一张床铺,现下屋子里只剩一人,陆晚风自是乐得自在,才用完饭就四仰八叉地裹了被子躺在床上歇腿。
臌胀的胃还是撑得不舒服,没多久他又起来坐到火炉边,拿出腰包在手上把玩,盘算着何时才有机会把东西送出去。
门外叽叽喳喳的围着一群小弟子们在抱怨千堆雪,才一会儿,隔间的双胞胎兄弟开始大喊:“别吵了!快来人给我们捶腿!累死了!”
原本热闹的院落顿时安静下来,接着脚步声悉悉索索,似乎是有人进去了。
酉时一到,太虚峰鼓声擂起,陆晚风等了一会儿,待兄长回来,他打了声招呼,然后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累极的他两下就入眠了,再睁眼时是被声声钟响吵醒的。
在床上赖了许久,早已穿戴好的陆江林来到他床边轻轻叩了叩床板,唤道:“二弟,该起了。”
“喔……”陆晚风不情不愿地掀了被子,坐起来穿衣套鞋,期间几次冷得想躺回去。
不过天初蒙时刻,陆家子弟集结完毕急匆匆赶去太虚峰时,大片排列整齐的凌家人已经出操一段时间了,雪衣人海中涌入了一片蓝色,颇为壮观。
陆江林着急的咽了口口水,加快脚程,领着众人去了太虚殿旁的学堂。
今日第一堂课是讲学,讲凌家历史和修炼道法,主讲人是凌家家主凌尚桓。
历史道法各家大同小异,听起来繁复冗长且枯燥无味,然而凌家就是以传统无趣出了名的,这可苦了陆家的毛头小子们,尤其是陆晚风,几乎要被瞌睡虫抢走所有思绪。
突然他的小案几被戒尺敲响,陆晚风吓得一抖擞,不禁“啊”了一声。
讲学的声音戛然而止,学堂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他窘迫地顶着无数个视线带来的压力,仰头望向站在他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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