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然是人,否则墨昀是砸不晕他们的。黑龙满心疑虑,爬到这几名凡人身上,扒住他们的脸仔细看,看不出哪儿有异状,只好放弃,重又回到了自己的水盆里头泡着,露出一双转来转去的眼。
就连书怀也看不透这是在搞什么了,他轻轻叩着桌面,脑海中顷刻间转过无数个念头。
这群人来路不明,目的不明,去向不明,不过他们背后最大的支持力量,必然是潜伏在暗处的存雪。存雪这回像是参与了皇室的斗争,而据书怀所知,朝中如今分为三方势力,分别是皇帝、太后、权臣,他大约是站在了权臣那一方,但权臣的代表者是谁,书怀并不清楚。
三这个数字十分奇妙,似乎它生来就跟斗争有关系,逼着人三者选其一。然而书怀又想,风仪这次是不会参与了,太后那方恐怕孤立无援,自己也不会帮着凡人争权夺利,仅能保证燕苓溪性命无忧,就只看存雪和太后谁更有心机,谁更有资格坐稳江山。
书怀看了思霖一眼,把主意打到了这只杯子精身上。有一就有二,思霖既然在八百年前曾经颠覆过一个王朝,八百年后说不定也能。存雪不是一心一意想让旧事重演吗?那就好好地配合他,认真演给他看。
作者有话要说:临近开学,内心焦虑,即将就医,再赴银行;
不愿军训,不愿出门,拖延至死,实乃可惜。
救救我的拖延症吧,到现在都还没去医院也没去银行搞银行卡。
第89章分道
好口才果真是蛊惑人心的利器,书怀能言善辩,居然说动了思霖帮他。墨昀在一边听着,总感觉他是给杯子精挖了个大坑,但此事对思霖而言没有坏处,并不会伤及性命,无论如何,都没有一个必须要拒绝的理由。
思霖大概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并未回绝书怀,不过他心间仍有疑虑,说此事还不着急,须得好好思量几日,再往下一步走。书怀当然不急着要他去办事,如今敌在暗我在明,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他们这两天得回去盘算盘算怎么诓骗存雪动用天雷,把神木幻境劈开个大口子,放出里面关着的天帝。
骗,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存雪不是那么轻松就能骗到的,书怀一边给长清抠着鳞片里的金粉,一边在脑海中建立起一个又一个想法,然而最终它们全被推翻,成了一堆无用的乱石碎瓦。
长清躺在水盆里,一动也不能动,早已打着呼噜睡着,可他刚睡过去,那头被墨昀打昏的黑衣人就悠悠醒转,眼看皇帝寝宫里多了不少人,吓得脸色发白,再看水盆里有条黑龙,发白的脸色竟开始变青。墨昀以为他们眼睛不老实,在看不该看的人,面色黑如锅底,重重地咳嗽两声,走上前去想把他们再打昏一次丢到门外,好教他们感受感受什么叫更深露重,什么叫湿透重衫。
还未迈出两步,书怀突然在后面笑:“又怎的了?犯不着动气,回来吧。”他早就看出墨昀不对劲,估计是因为自己不和他说话,心里在闹别扭,只是这气万万不能对凡人撒,一个不小心背上人命债,这辈子可就回不了天宫了。和凡人打交道,一定要再三克制,绝不意气用事,他唤了两三声,总算把墨昀劝了回来,安安分分地在身旁坐着。
那几名黑衣人不甘寂寞,眼神到处乱飞,好似在寻找出口,打算伺机逃脱。但他们的行为并无意义,就算书怀不管他们,这里还有思霖在,为了燕苓溪的安全,任何看上去会带来危险的人,一旦接近皇帝寝宫,便再也没有出去的可能。思霖和墨昀不同,他是曾经杀过人的,即便当时借助了别人的身躯。此刻他背对着燕苓溪,眼底漫上一层血色,从前为严丞相报仇时的快意攀爬上他的心尖,他盯着眼前这群凡人,再度动了杀念。
只不过,八百年岁月流逝,带走了愤怒,沉淀下安宁。他恍然想起燕苓溪还在他身边,无论怎样,他不能让小陛下见血。那双眼睛天生纯净,漾着墨色,盛着柔软,不该被血迹染得污浊。翠玉杯在桌上颤了颤,带着金丝一起抖动,最后还是平复下来,好像什么也未曾发生。
书怀知道他从前做过何事,因此一直暗中观察着他的动向,准备在情况不妙的时候及时出手,力挽狂澜。但思霖的自制能力很强,不需要旁人来敲打,就能知晓自己应当怎样去做。不正确的事,他现在是不愿去办了,先皇已死,而他陪着燕苓溪,说不清是在扮演兄长,还是在扮演父亲,总而言之,是必须要做一个良好表率的。人性的丑恶,杀戮的残忍,思霖半点儿不想让燕苓溪接触到,那是一尊干干净净的白玉娃娃,一切凡俗的脏污都不可近他的身。
实际上,对于喜爱的后辈,抱有这种心思是正常的。书怀思绪飘散,想到墨昀刚来人界的时候,自己也曾想过不让他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他教导失败,对方又太过勤奋好学,在人界混了这么些时候,早就学得坏了。书怀面上有些微红,手下力道失了准,险些撬掉长清的一片龙鳞,黑龙身躯猛地一弹,甩了他和墨昀满身水。盆里的水现在连一半都不剩了,零碎的金色跟着水珠一块儿溅出来,沾到他们衣襟上,书怀连忙叫墨昀看自己的脸,生怕金粉抹上脸颊,回了冥府引得鬼使发笑。
脸颊上头没有金粉,眼角倒是亮闪闪的,沾上去一些。墨昀瞧着心喜,就没与他说实话,一双眼眨也不眨,只昧着良心告诉他,他的脸上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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