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能打他,有谁敢打他?就算他不仔细说,旁人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能享受到小妖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待遇的那位,仍然沉浸在睡梦当中,没有醒来。思霖粗略算了算时间,告诉墨昀再过半个时辰就把书怀叫醒,免得撞见前来服侍燕苓溪用膳的宫人。墨昀虽然不清楚从哪里看时间,但听他这样讲,只好先答应着,那些宫女们走路很慢,他多留心远处传来的足音便可。
书怀当真是个能人,一睡就睡老半天,看他趴在床沿都能睡得这么死,墨昀不禁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出现了混乱。难不成昨天夜里他做了些不该做的事,让书怀操劳过度,白日里才如此疲惫?但想来想去,他都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最近冥府内部几乎是忙成一团,而导致他们忙到团团转的罪魁祸首正是思霖,想到此处,墨昀突然也打了个哈欠,正想撑着脑袋小憩片刻,却听到远处传来了宫女们的谈话声。
那些姑娘的声音同时也惊醒了书怀,此人猛地一抬头,直接撞上墨昀的下巴。小妖王痛呼一声,委屈得几乎要落泪,书怀心下大惊,暗骂一句真是糊涂,赶快将其抱在怀里揉了两把。墨昀见机行事,得寸进尺,干脆变成小黑狗,一脑袋扎到书怀胸前,书怀只能先这样抱着他,从一扇不起眼的小窗跳了出去,这情形若是叫外人看到,兴许还会认为是他偷走了小皇帝养的狗。
墨昀得偿所愿,心里乐得开花,表面上仍要装作委屈,假惺惺地挤出几滴眼泪。书怀忙于躲藏,看不出墨昀在弄虚作假,一双手不停揉着那颗小小的狗脑袋,而理直气壮趴在他怀里的墨昀则一脸惬意,眯着眼摇着尾巴,跟他一道藏在屋后。宫女们压根不知道这里有两个活物,只把饭菜送到了燕苓溪那里,屋内飘来阵阵香气,书怀吸了一大口,正想悄声对墨昀说句什么,却看到小黑狗竖起耳朵,似乎在倾听从屋内传来的声音。
屋里其实没啥声音,至少书怀认为现在没什么好听的,宫女们一进来,思霖就得藏进杯子里,连自由行动的能力都没有,怎可能做出其他的事?那里也的确静悄悄的,静到让人怀疑自己不知不觉间又睡着了,来到了另外一个不真实的世界。
好像有句话叫“食不言寝不语”,燕苓溪肯定也知道这句,因为他吃饭就不讲话。其实书怀觉得这个规则全无道理,吃东西的时候就要聊聊天才能吃得香,不过睡前不停讲话还是免了,他深受其害,巴不得所有生物在睡前的半个时辰就自动变作哑巴,尤其是墨昀。
好不容易等到屋里传出碗碟碰撞声,宫女们离开了皇帝寝宫,书怀打了个哈欠,悄悄探头去望,一边还问墨昀:“听了这么久,可曾听出不对劲来?”
墨昀当然没听出不对劲,那两只狗耳朵动了动,非但不回答,反而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书怀的手。书怀任由他胡闹,抱着他站在窗外探头探脑半晌,直到看见思霖从翠玉杯中钻出来,这才放心地走正门回屋。好在思霖没有饥不择食,凶残到连普通宫女的魂魄都吃,否则他们得在这皇宫之内大打出手,届时引来多少凡人,可就不好计算了。
其实书怀特别好奇思霖何时才能发现密室空了,更好奇他发现此事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但思霖再度开启密室,应当是在夜间,那时候他们已经离开皇宫回到冥府,无法看到思霖的神情变化,着实有点可惜。
不知燕苓溪最近是怎么了,过午就要躺下睡觉,是以书怀刚抱着小黑狗踏进门,就被思霖赶了出去。小狗从他怀里跳下地变回青年模样,跟他一块儿站在门外干瞪眼,等了半晌,觉得没啥意思,双双生出了提早回冥府的心思。可现在回冥府说不定还要挨骂,抑或是被记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想到这儿,书怀顿时不想回去应付冥君。那还能怎么办?只好在外面守着了。做皇帝的守门护卫,放眼全天下,得此殊荣者实乃少有,书怀感到自己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件稀罕物,身价都高了几分。
那思霖算什么怀蹲在地上突然开始发笑,墨昀一头雾水,不明白他又在笑些什么。在这世上有一类人,他们的想法经常把别人甩出几万里,怎么追也追不上,待到终于追上了,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它竟然一跃而起,闪电般冲往下一个地点----总而言之,别人永远猜不透他们的心思。
戾气很重的那位推开门走出来,似乎想到院子里透透气,书怀眼珠一转,故意问他:“你给那群人喂过东西没有?”
什么人?思霖眉头一皱,旋即反应过来他是指密室当中的人们,便敷衍答道:“已经喂过了。”
书怀没有追问,思霖便以为他只是想起来了就随口说说,而墨昀在旁边幽幽地叹了口气。他老是有意无意地去提这件事,思霖没被吓到,反是墨昀觉得慌,但这又有什么值得慌乱的?办坏事的又不是自己。
反复思量几遍,墨昀将其归结为心虚。想他也时常对书怀有所隐瞒,比如前几日那半只鸡,书怀问他是不是没见到那半只鸡,他就回答说未曾见到,实际上它当时正在他的肚子里安家落户,现在想想,若是书怀明知故问,那可真是怕人得很。
于是思霖刚走,墨昀就迫不及待地不打自招:“前些天那半只鸡,是我吃了。”
什么鸡?书怀将眼一瞪,突然想起自己夜里饿肚子的事,当场给墨昀来了一巴掌,堂堂妖族之王被打得抱头求饶,心说这人好难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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