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当完水下猎户的赫尔玩上了瘾,把裹着蛤蜊和小螃蟹的衣服往杨秀身旁一扔,从木屋里拖出一辆最老式的摩托车,一路轰鸣着开到不远处的小树林,小树林距离木屋不过四五百米,站在木屋前,能清楚地看到赫尔将摩托车扔到一边,赤着胳膊蹭蹭蹭爬上树,几分钟后下来,再爬上另外一颗。
等赫尔回来时,一起带回来的还有十几个鸟蛋与四五个个没熟透的椰子。
没熟透的椰子不是拿来吃的,把椰汁倒出来,掏空洗干净,塞进一多半糯米,再把椰汁倒一小半回去,密封好放到火堆底下。
另一头,收拾干净的鱼架在火上,冒出阵阵香味,蛤蜊与湖蚌做了汤,咕咕冒泡,汤水已经变成了奶白色。
赫尔收拾鸟蛋的方法也特别,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饼铛,像做章鱼小丸子那样的,大了一圈,抹了油,将鸟蛋一颗颗打碎了放进去,有个别的里面已经有了小鸟的雏形,撒上些海盐,抹上厚厚一层芝士,架上火烤,杨秀正在琢磨着徐臻放到车上的各式调料,顺手从里面摸出些海苔芝麻撒上去。
迷人的夜晚在美酒佳肴地点缀下愉快地进行着,被杨秀打磨干净的木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食,一大半是随着车带来的埃萨俄比亚特色,一小半是纯天然的各种食材的简单炮制,粗犷而鲜美,别样风情。
古都蜜酒与牛油果汁成瓶地开了一排,糖度较低的白葡萄酒被果断地嫌弃了,随意地搁置在桌底下。
徐臻吃得少,但每样都尝了一点,蛤蜊湖蚌汤非常鲜美,一小半都进了她的肚子,这在往常是很难见到的。
赫尔不停秀着他的中国话,跟徐臻摇头晃脑地讲着他们当初在马德拉群岛驻扎的琐事,在他嘴里他们干的所有事就是成天爬树抓鸟下海捞鱼,简直就是当代鲁滨逊生存记。
赫尔是个大胃王,超出寻常水准的大胃王,随着晚餐滑向尾声,他的肚子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却还依旧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
今晚有着漫天繁星和明月,远离都市喧嚣,大地上没有现代化的通明,月光和星光便努力地散发着光芒,也让地面上抹上一层暗淡的微光。
杨秀与赫尔收拾完晚餐残余,偶尔回头,会看到月光下有个秀美的女人静静地躺靠在木屋前的摇椅上,隔很远也似乎能感觉到摇椅轻微的摇摆与女人放松惬意的神态。
赫尔看着杨秀的表情,道:“木头,你这是准备收手了?”
杨秀收回目光,不置可否地看了赫尔一眼。
赫尔挠挠头,“也好,我命亏,找不到一个好女人,否则我也不想干了。”
听出对方语气里没有掩饰地烦闷,杨秀向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下说下去。
“没什么大不了的,”赫尔将手里的残余埋进土里,站起来拍了拍巴掌,“我半年前脱离了eo(南非雇佣兵公司,全球最大私营武装,详情见一百一十八章前后),带了几个人出来,卖命钱赚得也是够了,今后想做点自己爱做的事情。”
看到杨秀静静地看着他,赫尔苦笑了起来,“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说话风格,这里我是不是应该接一个‘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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