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顾不上多说,蹲下身来,捞起徐臻挂在脚边的裙摆,手扶着小腿将伤处凑到眼前看了看。
随着杨秀的动作,徐臻的身体轻颤了一下,杨秀感觉到徐臻的颤动,抬头看她,分明地看到徐臻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
虽平日见徐臻见得不多,但还是有几分认知在,杨秀从未见过此时此刻这般的徐臻,仿佛白日里的稳重、多智、温润都离她而去了,此时的徐臻,目光复杂得让人看不清辨不明,姿态柔弱,妖娆得仿佛夜里倏忽开放的昙花。
逻辑辩说不清的困惑压在心底,真要全部归拢到脚伤上,这伤也没有那么严重。
收敛心神认真看向伤处,有些淤血泛红,双手扶着小腿根部和脚面稍稍活动了下,没有伤到骨头,活动时必然是痛的,但没听到一点呼痛的声音。
“还好,没伤到骨头。”
杨秀抬头对徐臻道。
“恩。”徐臻咬着下唇,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心如乱麻,身体却是诚实的,疼痛不是很多,可被那双手被触碰到的地方,就像平添了一个心脏,烦乱无章地跳动着,带来一阵阵心悸。
杨秀有些不敢再看徐臻的眼睛,迅速撕开纱布,将外敷药倒在纱布上,压住伤处密密实实地缠紧裹好,再将一次性冰袋放在手里揉搓,直到里面的人工造物急速降温,再撕开封条绑在纱布外层。
“这只脚这两天不要用力,明天早晨、晚间我再分别换一次药,到后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这样的小伤,对杨秀来说,连影响都不会有,但考虑到受伤的人的徐臻而不是她,杨秀还是郑重其事地按照规定给医嘱。
徐臻垂下眉目,将纷扰的思绪都藏在眼底,低声道谢。
杨秀也松了口气,问道:“要不要我扶你上床休息。”
徐臻看了她一眼,迅速收拢了眼神,投向栏杆外的漆黑草地,“不用了,你先回去休息,我想再坐会儿。帮我跟亦璇说一声,明天的行程先停一停。”
“好,”杨秀转身欲走,犹豫了一下,又看了徐臻一眼,“那我走了。”
对面没有再传来回复。
徐臻静静地看着栏杆外的黑幕,直到耳边传来房门合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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