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与前两天一般无二,被忽视,被遗忘,哪里都可以去,但除了男人看女人的目光,她得不到任何别的。用完晚餐后,在房间里化好妆,一袭紫裙的张疏瞳一路直行,直到道路尽头,敲开了那扇日日都在紧张研究策划着什么的门。
她进门前,有人悄无声息从另一扇门离去。
房间里烟雾缭绕,垃圾桶里的烟头已经满过了桶的边沿。七八个男性随意地或坐或站,正中的桌前有联排的显示器,监控着里里外外。
看到盛装也盛妆的张疏瞳,房间里正憋闷的男人们的笑容顿时染出一层色.欲和贪.婪,毫无遮掩。
张疏瞳视若无睹,笔直走到悠闲靠在沙发上的徐臧面前,以卑微的姿势曲身伏在他面前。
近六十岁知天命的徐臧保养得十分得体,面上不过中年人的模样,徐家的基因不错,落在男人身上,也有清秀的五官,看人时目光便专注地看着对方,无论对面是谁,那双桃花眼都仿佛深情款款。只是相由心生,数年活在黑暗里打滚,日日与鬼祟相伴,再好的五官也遮盖不了岁月沉淀下来的鬼魅,这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阴冷,哪怕他在笑盈盈地看着你,也会让你不自觉地后背发凉。
“哎哟,”徐臧稀罕地叫着大侄女,从沙发上直起身,伸手扶住了张疏瞳,但并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那些称呼连客气都算不上,更像是戏谑。粗大的双手隔着轻薄布料抚摸着张疏瞳的腰身曲线,笑眯眯地看着她。
与房间里其他男人的目光一般无二。
张疏瞳对这些视线恍若未觉,她平静地抬头,对眼前的男人道,“你用他们出谋划策,不如用我。”
“我的好侄女,何苦这么拼命。”单看徐臧的表情,仿佛这人真在怜香惜玉一般,说着体贴暖心的话,“多休息几天不好吗。”
张疏瞳笑,笑不进眼,“我可以休息,甚至可以一直休息,但你呢,你还有几天?”
她轻抬手指,指向徐臧左侧正舒展着肥硕的腰部盯着她看的老男人说,“你的……‘智囊’,每晚六点准时进餐,晚餐会吃一只龙虾、一盘沙拉,还有一碗蟹黄粥,这点儿消息只需要逛逛厨房就能一清二楚,不用费半分力气,我在他今晚的粥里放了一颗兴奋剂,他毫无觉察,吃得精光。你看,他连他自己的命都顾不好,如何看顾得了你的?”
老男人大怒而起,“你鬼扯什么?”
张疏瞳看都不看她,“恒温25度的房间,只有你挽起了袖子,解开了衣领,脖子上还有汗,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闭嘴。”
最后两个字,张疏瞳抬了抬眼,眼里的冷光让老男人噎住了口水。
徐臧夸张地对张疏瞳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的大侄女,一无所有到如今,还有这样的风采和手段。”
说着夸赞,但他仍旧留在张疏瞳腰侧的手却同时用了用力,将面前的女性往自己身上贴了贴,脸上有不遮掩的兴趣和yù_wàng。
仿佛优秀的女性,只会催生出这一个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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