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济随陈蓉一前一后将车停在东盛大厦的地下车库里,乘电梯赶到丁肇强位于二十八楼的办公室。
相比较东盛各大部门奢阔的办公环境,丁肇强个人的办公室反倒简朴得多,在面对紫丁香市民公园的大开间里,两排明清式样的黄杨木书架靠墙而立,办公室居中靠近落地窗前,然后是角落里很小的会客区。
秘书敲开门,陈蓉与沈济看到丁肇强与董成鹏正陪陆建超坐在会客区那里聊天。许欣却也站在一旁,但看丁肇强戴起老花镜手里正拿着一份文件细看,应该许欣刚拿总裁办的什么文件过来找丁肇强签字。
沈济看到陆建超坐在这里,却也没有感到有多惊讶。
陆彦就算不是陆家这一辈唯一的男丁,但陆家也不可能拿他去交换周晗这个角色。
“兑子”虽然凶狠了一些,但曹沫说的也对,陆家这些年洗白做起了太平绅士,玩这样的凶狠手段,已经不如没有太多顾忌的曹沫——曹沫是在一个,不想搭理陆建超。
“沈济,你给曹沫打个电话。”丁肇强对沈济发号司令道。
沈济还不能杵逆丁肇强的权威。
当然,他在这事上就只能当个传声筒,不能帮着劝说什么,也就没有回避到一旁,直接掏出手机来,还摁了免提给曹沫拔电话过去:
“曹沫,我跟陈总刚到东盛大厦,陆总在这里。我手机按了免提,你说什么大家都能听见——泰华这几天会想办法撤案,但希望陆彦在卡奈姆的案件,你能给一个保证……”
“我能给什么保证,卡奈姆的法律法规是我手里随意摆弄的玩具吗?沈济,你将我这句话传告给总妄想一手遮天的陆总,他想要有什么保证,我无能为力,我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无法无天!”曹沫冷冰冰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陆建超心理狠狠建设过一番,但听到曹沫的话还是禁不住感到脑门在“突突”的跳动,心脏也是一阵气急,过了好一会儿,才能勉强心平气和的说道:
“我不需要你保证隆塔警方撤案,但只要你答应不再插手陆彦的案件,我会安排泰华撤消在市刑侦总队的报案……”
丁肇强放低手里的文件,与董成鹏看了一眼,但最终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许欣刚拿文件过来给丁肇强签字,完全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听着曹沫在电话里那浓郁的火药味,睁大漂亮的眼睛,打量着办公室里的众人。
“陆总说笑了吧,我什么时候插手过陆彦的案子?他玩弄约鲁巴族未成年少女,是我硬推到他床上去的?陆总,你摊开来说说,我曹沫这些年来有哪点行径有违反卡奈姆的法律法策,有哪点叫你怀疑我栽赃陷害陆彦了?但你们栽赃陷害周晗却是事实,陆总你敢当着丁总的面,拍着胸脯说泰华向警方报案时没有伪造人证、物证?又或者你真以为泰华不去撤案,新海警方以及中国的法律真就是任你们这些人随意玩弄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建超咬牙问道。
“撤不撤案在你,我干涉不了你,但请陆总你也不要妄想干涉我!我的话说得不够清楚吗?”
“就是没得谈喽?”陆建超阴沉着脸问道。
“陆总摆下鸿门宴,邀请一大群新海有头有脸的人物看我的好戏时,可曾想过有没有得谈?”曹沫硬梆梆的说道。
沈济以为曹沫会在陆家示弱之后会见好就收,但没有想到曹沫的态度比他想象中都要强硬。
而既然他与陈蓉都感到意外,可见陆建超会意外成什么样子了。
陆建超坐在桌几旁,虽然没有极力按捺住内心的恼火,但情不自禁往外扩张、搐动的鼻翼,暴露他内心的真正情绪。
丁肇强“事不关己”的继续看起手里的文件来。
陆建超看向董成鹏,董成鹏犹豫了一会儿,稍稍避开手机,压低声音跟丁肇强说道:“要是事情搞得不可开交,所有在卡奈姆投资的华资企业、贸易商都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影响……”
沈济看了董成鹏一眼,见他这时候都没有置身事外,想必跟陆家有着别人意料不到的交情吧。
丁肇强将文件搁桌几上,沉默了一会儿,似在斟酌酝酿说辞,在沉默中过了片晌,才对着按开免提的手机说道:“曹沫,我是丁肇强,我对你跟泰华的事并不是很了解,对卡奈姆发生的事情以及当地的情况似乎也缺少必要的了解,但不管怎么说,东盛这些年都守法经营,自然也希望合作者能够遵纪守法经营……”
“丁总,你放心,要是跟东盛的合作有违背属地的法律,我会承担全部的责任,不会推诿半点——我跟陆家的恩怨,是陆家先破坏规则,断没有要我遵守规则任他们宰割的道理。他们现在想求和,可以,我这人也很好讲道理,但有两点条件:第一,泰华要将他们捏造、伪造了什么人证、物证,向警方交待清楚,而不是含含糊糊的说一句撤案就行了;以他们的德性,我很难相信他们事后不会出尔反尔。第二,撤销科奈罗水泥集团收购贝库水泥厂及新泰华粉磨站的质押协议;我很清楚陆家这次在打什么主意,而他们既然有心利用这份质押协议图谋点什么,我现在要求撤销这一质押协议,相信陆总不会说这是我的无理要求……”
“质押协议是科奈罗水泥集团收购贝库水泥厂及新泰华粉磨站拖延付款的保证,这怎么能跟这件事的混为一谈?”陆建超见丁肇强开口后曹沫语气松动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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