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三步作五步跨到桌前,待看清盆里的食儿,大椎血直冲上头,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昏厥。
哐哐敲简宁的背,捂胸口唉哟叫唤:“你个死丫头,败家犊子,你这是祸害了多少好东西啊!”
“咳咳...…”简宁一口粥喷出来:“奶,你要整死我吗!”
好东西装肚子里才算好。
白雪皑皑的冰川世界都没把她饿死,蔓山翠绿的地界何愁吃。
所以,她干嘛要省!
“是,我可想整死你了,你当自己公主呢,你是要升天啊,这么糟践东西。”盆里黄灿灿的面饼泛着油光,恍若横陈在卧轻纱薄柳的小妖精,诱人得紧。老太太悄mī_mī吞下一包口水,扶额控诉,欲倒不倒。
简宁不理她,该吃吃,该喝喝。
“给我舀碗粥。”老太太倒是想摆摆架子,作作妖,奈何孙女压根不接招,当她不存在,小嘴叭叭几下,一个饼就没了。
识时务为俊杰,摆谱,饼就没啦!
简宁犹豫片刻:“等着。”
这是亲奶!
老太太伸手拿饼,没注意到孙女脸上一闪而逝的肉疼表情,看见也不会在意,年代摆在那里,哪有不护食的主。
清香米粥来,老太太忍不住又叨念:“煮这么稠,你打算过了今天不要明天吗。”
简宁口齿含糊:“我勒紧裤腰带过了几年猪狗不如的日子,好不容易见着点肉,您就别败性了。”
“怪谁!”我使粗粮吊人,你个憨货背着我啥好东西全往人家面前捧,活该!老太太哼哼两声,埋头喝粥啃饼。
真香!油汪汪的纯麦饼啊,里面裹满肉,小小咬一缺口,就能看见饼里的肉。
太奢侈了,太奢侈了,一辈子就没这么奢侈过。
可不嘛,两斤多肉,贴近猪皮的肥肉炒白菜,剩下肥瘦相间的肉全揉饼里了。
俩祖孙食不言,吭哧吭哧吃的满嘴流油。
很快,盆里只剩下一个饼。
统共八个饼,简宁吃了四个,老太太三个。
两只手同时按在一个饼的两端。
“我是长辈!”老太太气鼓鼓道。
“香喷喷的肉饼以后还想吃不?”才不和你论长幼,你能在我锅里盛饭,全因我占了你孙女的身体而产生的愧疚感使然,珍惜些咱可以细水长流。
作妖,休想吃到我一粒米。
你可能不知道,我比你们这个年代的人更更更看重粮食。
遇到个总是歪楼的孙女,老太太束手无策,松了手,叉木耳吃。
一桌饭菜扫荡的干干净净。
“隔~”老太太挺腰抻食。
简宁手肘撑桌,下巴搁手心里,眼睛半眯,目光涣散发呆。
时针慢走,简宁舒适哼唧一声:“谁编排你了?”
“呵,你眼里只瞧得见吃的,多久了才问。”老太太拿眼乜她。
简宁:“你不也是吗。”抱着饼啃也不见你主动说啊。
“我说一句,你就非得顶一句是吧。”长辈威严掉一地渣,老太太好气呀。
“好好好,我不顶嘴,您说吧,我听着。”心气儿不顺一会该积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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