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尽管开口,只要不露我跟脚,我凡事依你就是。”
“道友……”
李长寿沉吟两声,突然问:“你不累吗?”
第一招,《走心》。
文净道人明显一怔;
李长寿叹道:“人有玲珑心,故有千百张面孔,其他生灵亦复如是。
你看这街路之上,凡人为生存而奔波,为衣食而烦恼,不得不摆出一张张虚伪的面孔,让旁人看不透自己的心底。
咱们是俗世之外的修行之人,寿元漫漫,却又何尝不是如此?
道友,你这般,累吗?”
文净道人闻言,笑意收敛大半,注视着这繁华街路上的凡人。
李长寿继续向前,文净道人也下意识跟上,凤目之中流露着几分思索,却又被勾出了些许疲累之感。
她低声道:“不过生存二字。”
李长寿笑了笑,此刻刚好路过一家花楼。
只见这花楼门前红柱上挂着一只木牌,上面赫然写着:
【信海神者只需七成花酒钱】
啧,海神教的宣传工作,果然给力。
李长寿看着这花楼中,在白日歇息的人影,道一句:“若说强颜欢笑,咱们与她们,又有何异?”
第二招,《同理心》。
文净道人轻叹了声:“道友与我自是不同。”
“不,其实是一样的,”李长寿淡然道,“洪荒如棋,圣人执子,你我尽皆只是棋子罢了。”
文净道人道:“道友倒是看的通透。”
“不过生存二字。”
李长寿淡定地还了一句,文净道人目光略有所动。
她又问:“道友不会只是想与我说这些吧?”
“自然不是,”李长寿笑道,“实不相瞒,我与道友其实已过了几次招,对道友也算有些了解。”
“哦?”文净道人略微皱眉,“我算计南海神教,只有那一次才对。”
第三招,《破心防》。
李长寿道:“道友可记得度仙门?你有一傀儡,便是被我安排的化身击破。”
“是你?”
“是我,还有此前,道友应该也见到了,那位玄都出来的小法师。”
“也是你?”
李长寿笑而不语,甩了甩拂尘,继续向前。
文净道人不由自主就跟了上来,看着李长寿这纸道人的老脸,“那你为何不让赵公明他们杀我?”
“我要杀道友,何须请赵公明与琼霄仙子动手?”李长寿淡然道,“龙族也是有几条老龙在的,道友应该知道。”
文净道人看着李长寿,突然有些无力地道一句:
“原来,自始至终,我都在你算计之下。”
“道友过誉了,”李长寿笑道,“执棋者非我,我也不过棋子罢了。”
文净道人轻轻颔首,抬头看向九天之上。
“人教素来清静无为,但算计起来,却是谁都不如你们。
说吧,你想让我做何事。”
李长寿笑而不语,刚好路过一家酒楼,就做了个请的手势。
文净道人不明所以,但此刻节奏已经被李长寿完全掌控,只是点头跟在他身后,在没惊动任何凡人的情形下,去了这酒楼顶楼的一处雅间。
第四招,《喝点酒》。
李长寿拿出了自己神仙醉原液,笑道:“今日不如效仿凡人之法,咱们一醉解千愁。”
反正他这具化身是纸道人,倒也是什么都不怕。
文净道人轻笑了声,并未拒绝。
很快,两只夜光杯被斟满,又迅速放空,一来二去之后,文净道人目光已有些迷蒙。
大概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李长寿酝酿许久、思索许久,最后找了一句,有可能能戳到这狠人心窝子的话语。
“道友可曾问过,你这般东奔西走、忙忙碌碌,到底是为了什么?”
文净道人闻言,凝视着手中的杯盏,“你应该知道,我为何听命于他们。”
李长寿:……
这个倒是真的不知道。
不过,这并不妨碍李长寿继续走套路。
“道友,那些一直在利用你的人,可曾正眼瞧过你?”
文净道人心底浮现出诸多画面,却是扭头看向雅间窗外,淡然道:
“我何须他们看我?
我是一族之王,叱咤血海,若非那二人用我族人性命要挟……”
“道友,”李长寿打断了文净道人的话语,正色道,“可欺人,莫欺己,你心底当真如此想的?”
文净道人略微皱眉,看着李长寿,又仰头将一杯神仙醉的原液送入喉中,突然攥拳,又渐渐松开,叹道:
“不错,当年我其实可以回返血海,一走了之,但轮回建、地府立,我已无容身之地,便想着借族人被扣押的机会,彻底投靠了西方。
这些话,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道友,你可满意了?”
“既然如此,咱们敞开了说,”李长寿道,“道友也该知道,此时西方用得到你,你自身无忧,还能得些许好处。
但若西方大兴,你自己的处境,又会如何。”
文净道人低声道:“自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被处理时,恐怕谁都不知……
但,我可躲入混沌海中。”
李长寿目光满是真挚,轻声问:“躲得掉吗?”
文净道人顿时不言,却只是冷冷一笑,自顾自斟酒,仰头又饮了一杯。
“说吧,你想让我做何事,能给我哪般好处。
若你有办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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