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门口一片欢呼声和叫好,随着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欢天喜地好像过年一样,有人甚至真的拿了一串鞭炮来放,可见大力哥平时多遭人恨。
真是个普天同庆的好日子!
而在三中的教学楼内,龙一叶倚在顶层的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学校门口,眼神之中也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对这一幕一点都不意外。
他很平静,平静到没人知道他心中的悲喜……
至于陈冬,当然趁着这混乱的一幕悄悄溜走。
他都没想到杜长卫这么轻松就把大力哥干掉了。
成年人就是好啊,起码有了保护自己的力量,不像他们这些体格都未发育完全的未成年,看到大力哥这种人高马大的混混,除了害怕还是害怕,一点辙都没有。
只是,大力哥以后真的不会再出现了吗?
这个为祸了三中好多年的毒瘤,真就这么被清除了?
陈冬不是先知,预料不到以后的情况,只能先回家了。
回到家里,闭着眼也知道父亲又喝多了,陈冬和平时一样先收拾家、打扫卫生,然后洗衣做饭。
随着陈冬的归来,这个破碎的家总算有了一点生气。
饭做好了,陈冬便把父亲叫起来吃。
结果陈父一看到他,竟然气不打一处来,抓了只拖鞋就往他头上丢。
“你干嘛?!”陈冬赶紧躲开。
“我花钱供你去上学,谁让你回来啦,怎么能旷课呢?!”
“谁旷课啦,我这是放假了,今天星期五,要休息两天呐!”
“哦……”
陈父这才起身,享受陈冬做好的晚餐,当然也少不了配一瓶二锅头,顿顿半斤酒是他的标配了。
本来就醉,喝了瓶酒就更醉了。
“我问你啊……”陈父晕晕乎乎地说:“最近学习成绩怎么样啊?”
“还行。”陈冬随口答着,往嘴巴里塞饭。
“什么叫还行,考了多少分?”陈父又丢过来一个瓶子。
陈冬早习惯父亲突如其来的暴力行为了,灵巧地躲开后说:“开学还不到一个月,根本就没考试,我哪知道多少分啊!”
瓶子在陈冬脑后的墙壁上摔碎了。
“哦……”陈父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呢喃地说:“要好好学习啊,也不枉我辛苦栽培你……”
陈冬叹了口气,心想你到底栽培我什么了……
要不是你,我会比现在更出色!
陈父打着呼噜睡着了。
陈冬把他背回床上。
接下来的两天,和平时的周末没有什么两样,无非就是睡觉、吃饭、学习、看书、练武。
“迎风朝阳掌”和“左右硬开门”已经很熟练了,下星期开始就能练“黄莺双抱爪”和“立地通天炮”了。
下星期一,龙一叶就要对自己动手,这是经过多方确认的消息,他必须得做好准备。
如果龙一叶能上那本笔记的当,那么就会容易许多。
这两天里,陈父还是整日酩酊大醉,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
父子间的对话也断断续续。
“冬子,你什么时候中考啊?”
“爸,我都上高中了。”
“是吗,什么时候?!”
“半个多月前……”
“在哪上高中呢?”
“……”
“有人欺负你没?”
“没有。”
“那就好,有人欺负你,和你老爹说啊,你老爹别的不行,收拾人最有一手了。”
“嗯。”
“你在城里上高中,有没有见过你妈啊?听说那个婊子也嫁到城里了。”
“没有见过。”
“妈的,你平时上学多注意点,要是看到那个婊子,一定要和我说……”
陈冬嘴上答应,心里却想,别说我没见过,就是见过也不可能和你说,我妈离开你是对的,改嫁别人也是对的。
虽然母亲这么多年都没联系他,但陈冬一点也不抱怨,反而觉得能理解。
更何况,上次打过电话,知道母亲还好好的,而且过得不错,都是“太太”了。
他的心里非常满足。
等到星期天的下午,陈冬准备重返校园的时候,陈父破天荒地清醒了许多,不仅检查了他的作业,还给他做了碗粥。
“吃饱了再去学校吧!”
当然非常难吃,陈父从来不是做饭的料。
但好歹是父亲的一番心意,所以陈冬硬着头皮咽下去了。
趁着陈冬喝粥,陈父去外面转了一圈。
过了一会儿回来,陈父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散碎零钱。
“喏,生活费。”
陈冬瞥了一眼,随口问道:“哪来的?”
陈父嘿嘿直笑:“跟门口卖菜老头借的。”
陈冬小时候没觉得有什么,自从被大力哥“勒索”以后,对这种事情深恶痛绝,本能就说:“不用了,我自己有钱花。”
“哎,你哪来的钱?”
“你不用管了。”
陈冬出门。
“哎,我跟你说,在外面可不能学坏啊……”
陈冬一阵无语,快步离开。
就父亲这样的人,竟然还想教育儿子,简直贻笑大方、不可理喻。
根本就没有说服力啊!
坐公交来到城里,陈冬慢慢朝着三中走去。
这次他没有保安的制服了,不知道大力哥还在不在学校门口。
大力哥刚被杜长卫打了一顿,或许会消停几天?
远远地一看,大力哥果然不在,陈冬这才放下心来,光明正大地进学校了。
时间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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