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过了很久,周秀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秀——秀——”的喊声。
周秀连忙应了一声。
宋二花撑着伞从瓢泼的雨中小心翼翼地跑了过来,她撑着伞看看周秀、又看看席少原,她焦急地附在周秀的耳边低声说:
“秀!你快去看看你爸吧!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他、他现在跪在你家院里……”
周秀拧起眉头,她打开了宋二花递来的伞,匆匆地赶去了周家。
……
老周家。
周毅最终被判了八年的有期徒刑,周阿婆收到这个消息就病倒了,几个儿子媳妇全都要在病床前服侍她。好在最忙的秋收已经过了,老母亲怎么折腾,晚辈们也不敢有怨言。
周阿婆专门爱折腾周成夫妻俩,一段时间下来,刘梅整个人都憔悴了。
周阿婆在院子里再一次提出让周秀把孙子从牢里保释出来,沉默许久的周成终于抬起头,开口说:“阿妈,阿毅想拐了秀儿。”
“秀儿是我的女儿。她不是你的孙女,却是我和阿梅的女儿。”
“你还知道是个女儿!”周阿婆呸了一声,“她是个外人!就为了一个外人!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以后你靠谁?”
其他亲戚也指指点点,周大伯说:“你们老了靠的是阿毅、阿凯和阿峰啊!”
周秀撑着伞来到周家的时候,正好撞到周阿婆在骂人。
周阿婆转头发现了周秀,她窝火地提起拐杖就往周秀身上打。周成抱住女儿,老母亲的拐杖如数落在了他的身上。
周成闷哼一声,不躲不闪,任由周阿婆打。
周阿婆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儿子。
周成的声音很是沙哑,说:“秀儿她不欠阿妈。是我欠你。”
周成很是伤心,“以前我没有保护我秀儿,我很后悔。直到去城里我才发现,以前是我耽误了她,是家里耽误了她。”
他认真地看着母亲说:“她不是招娣,也不是什么赔钱的丫头,她是我和阿梅的宝贝。”
他抱住了女儿,把掉到地上的伞捡了起来,握着周秀的手撑起伞。
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丈夫被打的刘梅,再也忍受不了,她抬起头说:“我们不用靠谁养!我们有手有脚,靠天靠地靠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有个儿子才算有条根?”
“城里的人都说男孩和女孩没有区别,男孩和女孩都能干一样的活,一样上学、领工资,一样争气,我们秀儿聪明懂事,比阿毅不知强百倍!我们辛辛苦苦干活,堂堂正正挣钱吃饭,凭什么要这样被人轻贱?”
“秀儿是我们唯一的独苗苗。妈……你放心。百年以后我们的骨灰盆也是她来捧,不用外人操心。”
周成说:“树大分枝,儿大分家……”
周阿婆重重地拄着拐杖,说:“你非要分这个家,非要这个外人,就是不要你老娘!”
周成硬气着“嗯”了一声。
这一瞬,周秀愣住了。
周秀没有想到一向敬周阿婆、把她看得比自己还重的周成,有一天会为了自己说出这种话。
她也没想到平时总是怯懦,心存盼望过继一个孩子的刘梅,会说出“男孩和女孩都一样”。
周阿婆把户口本砸到周成的脸上,冷着脸拄着拐杖转身回屋。
周成跪在地上,浑身湿漉漉,他小心翼翼地把户口本收在了怀里。
周秀凝视着周成布满雨水的脸,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周成抹掉了脸上的水,问女儿:“秀儿还生爸爸的气吗?”
以前的周秀心里确实有过气,去到城里后甚至不想再回到乡下。但她在那个梦中接到周成在乡下没了的消息,看到“周秀”哭得喘不过气说“我再也没有爸爸了”的时候,周秀就没有气了。
他是爸爸,他会在半夜三点起床、晚上八点才收摊回家,给她挣高昂的学费;他会在冬天烤猪蹄放在怀里,把体温煨热的猪蹄送给她吃;他会在她难过的时候,剥满一碗鸡爪肉,哄她开心。
“不生气了,你问过好多遍了。”周秀说。
周成眼角的纹路愈发深,他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秀儿,对不起。”
“没关系,你别说了。我们回客栈,还是去哪里?”周秀说。
周成回去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你先回去,明天我跟你妈去办过户手续。”
……
周成办完过户手续后,便去了四季客栈专心当起了后厨。
周阿婆病了这段时间,周成被使唤得几乎没办法出门。他很久去客栈没看裕德高中这帮孩子,周秀来到客栈的时候,乍一看几个孩子整整瘦了一圈。
周成也不心疼伙食费,每天都跑到县里购买最新鲜的瓜果蔬菜肉类。
周成不仅会做各菜系的菜肴,这一年还在网上买了很多课程磨炼手艺。周成在厨房扎下根后,各色的食物流水一般地从厨房涌出来,24小时都有美味的食物,食物的香气从未断过。
几天下来,把活生生饿瘦的学生滋润得容光焕发、水润细腻。
学渣们发现,这才是是他们想象中的美好的支教生活啊!
简直不能把每日食物开销的数据、照片上传。
蓝芯在撰写班会课活动,后来被花絮拿过来看了一眼,揉成了一团撕掉了。
花絮眨了一下眼,“不用策划了,这点小意思难得倒我们?”
八月二十八号那天,秀水村小学迎来了他们最难忘的“放学最后一课”。
他们多才多艺的老师们在操场上歌伴舞,合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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