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住这个小区她是知道的,但不知道具体哪幢哪单元,好在住这里的基本都是纺大老师,随便一打听,就问到了。
院长此时正好在家,看到她来,很高兴,热情地招呼她坐下,亲自给她沏茶,还让他夫人洗了一盘葡萄出来。
“小徐,你的来信我给校长看了,谢谢你不再追究。”
徐随珠笑笑,如实道:“其实不全是为学校,我也有自己的考量。”
“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你。这件事,学校要担负很大的责任……”
说着说着,院长又夸起她:“你的本事已经传遍教育界了,京都教研活动的学习录像,前几天发下来,我正好在省厅办事,顺便看了你临场发挥的演说,真不错!难怪一高、二高都想挖你过来,确实是个好苗子!前途无量啊!”
“您过奖了。”徐随珠被老院长夸得不好意思。
院长夫人在一旁笑呵呵地接道:“他呀,最近一直后悔来着,说应该让你考他的研究生的,学费不够可以帮你申请支助,也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然后留校任教,考上研究所可比待在乡镇中学更能发光发热。”
“咳。”被夫人揭了老底,院长有些难为情,握拳掩唇咳了两声,催夫人去做饭,意思要留徐随珠吃中饭。
徐随珠忙推辞:“不了不了,我还要去趟船厂。”
“去那儿干什么?”
徐随珠就说自家姑父的渔场想鸟枪换炮换艘大渔船,想看看海城的船厂有没有合适的渔船,然后还想在船厂附近的码头租个泊位。
“这好办!”院长拍拍大腿起身说,“我外甥就在码头工作,船厂他也有熟悉的人。你等等,我给他打个电话。大热天的,何必跑码头,让他给你留个泊位就行了……”
徐随珠:“……”
心说码头这一趟还真省不了!否则怎么把多便利渔船从包裹格放出来?
可院长太热情,当即捞起电话,打去了码头管理中心,找他外甥要了个泊船位,还让他联系了船厂的熟人……
“这下放心了吧?”挂了电话,院长笑呵呵地说,“坐,站着干什么!我夫人手艺不错,你别怕。”
徐随珠哭笑不得。
实在拗不过院长夫妇俩的热情好客,在院长家蹭了顿中饭。
午饭后,院长有午睡的习惯,徐随珠顺势告辞出来了。
一出来直奔第一码头,找院长的外甥落实渔船和泊位。
院长外甥领着她到码头,指指茫茫海岸线最远处的空泊位说:“最近来来往往的远洋船舶比较多,泊位紧张。你是我舅介绍的,再紧张我肯定也要给你挤个出来的,就是位置不太好,偏了点。”
徐随珠听他这么说反而暗暗高兴:位置偏就对了!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多便利渔船放出来嘛。
“渔船一般都是提前订购的,你这么早预定了泊位,不怕买不到合意的渔船啊?”院长外甥笑着问。
“我之前打听过,说船厂今年有一批旧改新的船,我想看看,合适的话,就买这个了。”徐随珠说。
其实不买也可以,眼下也没出台买船非得办船证的规定,就怕后续上证需要发票。
再者,也提防着万一谁多事地跑来船厂打听,明明没买却开了一艘新船回去,这就说不清了。
所以,买的船好不好用无所谓,无非就是借个“壳”。
“看来你做过功课。”院长外甥笑起来,“行,那我带你去我朋友那。”
所谓的旧改新渔船,其实就是把一批国有渔场濒临改制后折价退回的内部构造还算新的渔船,进行刷漆、修葺,换言之就是老黄瓜刷绿漆。
峡湾渔船因为改制顺利,渔民们承包渔场的同时,连同渔场那些渔船一起要了。
但也有改制不顺利的集体渔场,拖到现在还半死不活的,渔场效益一天比一天差,发不起员工工资怎么办?干脆把一些比较新的渔船折价卖回给船厂。
院长外甥的朋友手里就有几条这样的“新渔船”,其中一条还试验性地升级成了机械拖网,价格不比普通的新渔船便宜。
徐随珠一眼就相中了这条,而且涂漆正好是银灰色,和包裹里躺着的多便利渔船差不多颜色。
本来这船是不卖的,别看只是旧船翻新,但升级成了新技术引进后的机械拖网,成本投入还是不小的。许是看在院长的面子上,船厂负责人拍板卖给了她。价格也很优惠,检修后出厂,并附赠一套救生装备,只收了她十二万。
徐随珠心知是院长和他外甥的功劳,想着回去往院长家多寄些渔货吧,要不心里总觉得亏欠。
尽管这条船买回去也是囤在包裹格的命运……
十二万啊,买回去就是囤着。徐随珠想想不禁肉痛。
“来,送你个船牌!”院长外甥的朋友卖出了船,心情好,拿了块“海神号”的匾额,说是可以挂到船头,“这匾额车间自己做的,名字我取的,怎么样?够气魄吧?”
一艘私人渔船挂个拉风无比的“海神号”名牌……
徐随珠抽抽嘴角,差没朝他们拱手道“佩服”。
钱是要打到船厂账上的,徐随珠拿了船厂开具的缴款单,跑了趟离船厂最近的银行。
幸亏来之前,她把姑父给的十五万全部取出来放在了包裹格,随时随地能交款。
办妥手续,船厂员工把船开了出来。
做戏做全套,徐随珠额外给了笔钱,让他们帮忙把燃料加足了(也正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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