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催魂啊!”
唐云忍痛转身,强忍着没回头,翻身上马,拍马径自驰奔出去。
“云郎,”李白骑在马上,手抚美髯,“云郎入了长安,我李某可就有人喝酒之处啦!不知云郎入京,是准备开酒楼茶肆,还是开青楼赌场呢?”
“我去!”
唐云笑着摇摇头道,“我说李谪仙,你别把小生想得那么——小生可是很正经的生意人!”
“说吧!究竟欲作何营生?”
裴将军也拍马上前,笑问道。
“好吧!”
唐云摸了下鼻子,笑笑道,“小生先入京走马观花地四处瞧瞧热闹,看看有何营生可做?
二位名士还真太高看小子了!吹牛归吹牛,做生意不似作诗,不能天马行空,要脚踏实地。
孙子兵法又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做生意也要知己知彼,方可有的放矢,一箭中疤!万事开头难,良好的开端却是成功的一半,因此这开端绝不可马虎!”
唐公子一番胡诌,还真把裴将军和李谪仙都忽悠住了,二人对唐云又凭添了几分赏识。
谁说这小子糊涂?
我看他比任何人的头脑都清醒!裴将军心中笑道。
李谪仙心道最重要的是,这小子不俗!或者说,这小子有不俗的一面——他身上既散发着浓郁的铜臭味,却又神奇地夹杂着一种不知来自何方、令人百思不得解的清逸之气。
实在是一个令人猜不透的家伙,不过有趣,我李白很喜欢!……“公子,起身了。
起身了公子,公子,公子……”朦朦胧胧之间,唐云听见有人在拍门,听那人的声音,似乎既想叫醒他,又怕吵了他。
“别吵别吵,让本公子再睡片时,这么早就在那聒噪,你特么属麻雀的么?”
唐云翻了个身,背对着客栈的门,极不耐烦地说道。
他正在做一个美梦,梦见了自己和宁姑娘的大喜之日,迎亲,拜堂,然后喝得酩酊大醉,最后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唐云搓着双手,一脸猴急地钻进洞房,“茵儿,我来了,今夜就让夫君好好疼你!哈哈哈……”唐云无数次做着同一个美梦,每一次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总在最关键的时刻被人吵醒,没有一次他能够成功地将小娘子扑倒。
时间一长,唐云似乎也习以为常了。
若是哪天他突然把这个美梦做完,他反倒会感到惊奇了。
这里是永安渠桥头的客栈,永安渠就位于西市井字大街东头,因此这座客栈就叫做永安客栈。
昨日在长安城南郊,尚未到城门口,唐云就与皇帝和贵妃娘娘一行人分道扬镳了。
在兴庆宫与曲江的离宫之前有一条贯穿的复道,从这条复道出入宫,不会引起任何外人的注意。
皇帝老儿和贵妃娘娘一行人准备从复道回宫,道不同不相为谋,唐公子是个既入宫,自然就不会再跟着皇帝老儿了。
跟众人道别后,唐云独自拍马行去,沿着官道向着长安城的正门明德门行去。
明德门就是朱雀大街的最南端,进了明德门就是朱雀大街,“皮皮虾我们走!”
“咴咴……”胯下的突厥敦马自然不会忍受这种羞辱,接连打了四五个响鼻,险些就撂摊子不走了。
逗得唐云哈哈大笑道:“失言了失言了,追风赤我们走,带你主子去吹吹风!”
追风赤这才停止了打响鼻,扬蹄跑了起来。
这都是昨日之事了。
入城后,唐云直接往西市去了。
好歹也是第二回入京了,虽不能说轻车熟路,但长安城的布局也算是摸熟了。
在永安客栈下榻后,唐云放下行礼,只随身带着柜房的凭券就出门浪荡去了。
走走停停,浪荡了半日才回到客栈歇息。
这不一睡就太阳晒屁股了。
此时,门外的伙计见叫不醒唐云,“还早?
这都日上三竿了,这世上竟还有这等懒人!”
那伙计摇头嘟囔着,转身走开了。
这是客栈提供的“叫醒服务”,当然前提是唐云昨晚就打好了招呼的。
被人一吵,唐云就睡得浅了,楼下街衢上人马喧天,他怎么也睡不安稳了。
“吵死了!早知如此,还是住在东市的悦来客栈多好,何必住这什么永安客栈!”
唐云气得一骨碌翻身坐起,恨恨地说道。
但住悦来客栈是不现实的,他准备扎根西市,在这里好好闯出一番事业,这里将是他事业的新起点。
但是,如果教皇帝老儿知道唐云睡到日上三竿,还赖在床上的话,皇帝老儿一定会笑起来。
很简单,一个如此惫懒之人,别说闯出一番大事业了,就是养活自己恐怕都很难呐!要知道这里是长安,大诗人白居易嘴唇来到长安时,就感叹长安物价房价之高,禁不住发出“长安,居大不易”的感叹!虽然白乐天名叫白居易,但是“长安,居大不易”!如果唐公子如此惫懒,光吃住都会成大问题,皇帝老儿岂能不乐?
如此一来,他同贵妃娘娘打的赌就胜券在握了。
唐云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慢腾腾地挪下床,起身向门口走去。
“小二,给打盆水洗脸!”
下到楼下大堂,唐云一边打哈欠,一边冲那伙计说道。
那伙计抬起头,讪讪一笑道:“抱歉,公子,小的此刻不得闲,要不您亲自动手吧!”
“好吧!”
唐云摇摇头道,“那你给我煎壶茶,待会送到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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