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山神拱手见礼的同时,计缘不占他便宜,也是在同一刻以相同动作拱手作揖,待山神说完就立刻开口道。
“洪山神勿怪,在下呼唤你不成,不得已才以拘神请你前来的!”
计缘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真诚一下,毕竟现下的情况比较尴尬,也很容易让山神产生秋后算账的不好联想。
不等廷秋山山神想多,计缘就继续将话说了下去。
“洪山神可知天机阁卜算之流言?”
山神洪盛廷瞥了一眼地上的邪修老者,如实回答道。
“自然是知晓的,仙长是以为此人也是为此流言而来?”
计缘想了下道。
“那倒未必,大贞乃是安宁世道,便是有邪修图谋此虚无缥缈的契机,也因当尽量顺应天数,如此人般欲炼雷同九子鬼母的邪法,一个不慎只会招来劫数。”
山神忍不住看看眼前这位双目好似失明的仙修,心道仙长你不就是他的劫数嘛。
计缘也看向地上之人,将话一顿才继续。
“以此人的状况看恐怕未必十分清楚天机阁流言,倒是好死不死可能被他人利用,成了一个可怜的马前卒,妄图运用邪法以作试探?”
山神也是皱起眉头,地上之人其实确实算是他的旧识吗,曾经在一个甲子以上的时间内居于廷秋山中,还曾经帮自己不少忙,否则也不会有这块山神石。
只是这次回来之后居然找了一处阴瘴之所修行,还修起了邪法,确实有些怪异。
当然了,在廷秋山山神这类几乎不受什么香火的山水神灵眼中,也懒得管他修什么路数的法诀,只要不扰他的廷秋山就行了,反正万般妙法各有其道,兴许就是另有神异。
若是这位仙长此次拘神呼唤是为兴师问罪,那山神自然全盘将这些事情托出,但既然不问,他也不会显得矫情的硬说出来。
思量这些,山神等不到下文,还是自己开口询问。
“那仙长招我前来,可有事情要吩咐?”
计缘再次向山神拱了拱手。
“确实有一个不情之请……”
计缘收礼望向北方,入目依旧是廷秋山连绵不绝的山峦。
“此次天机阁流言尚不明朗,但惦记的人可不少,若只是想在大贞看一看倒也无妨,就是如脚下之人这般的老鼠屎就好生恶心了。”
其实地上这人道行不算低了,没有青藤剑计缘甚至都不敢与之硬碰,但这会计缘将之贬低为老鼠屎自然毫无突兀之感。
计缘停歇一下才继续道。
“廷秋山地处大贞北境,于凡人而言算是一处难以逾越的天然屏障,于修行之辈来说翻越也非一时半刻,洪山神若是能得空留意乃至提醒一下某些路数不正者就最好了。”
山神看看北方若有所思。
“仙长的意思,在今日仙长这天倾剑势流传出去之后,如脚下之人这般愚昧之辈还会出现?”
山神现在觉得这位仙长多少也存了震慑宵小的意思,刚刚那些远方的气机他作为山神自然也不可能没发现。
“呵呵,山神之言却有可能,比如某个在我与通天江龙君手下吃了大亏的真魔,不敢自己在大贞现身,但以其性子定是极为不甘,便是这邪修背后也未必没有他的影子。”
这话令人遐想的空间就很大了,但计缘也就点到即止。
那不人不鬼的大肚女子大概率就是土生土长的大贞之人,以这种方式在大贞边境养起鬼道邪术,等成了一定气候再往大贞腹地一钻藏匿起来,想要使唤干什么都方便。
也确实算是一种避开血誓的方法,但其实时间方面是对不起来的,因为这那大肚女子毕竟有七个鬼子了,肚子里也还有一个,不是短短几年内能成这般气候的,只是近年才被发现有人挖心而食引起恐慌而已。
想来想去,还是有可能是一个巧合,这老者得到了邪法,挑了这么一个对自己有利的位置,想要炼成这玩意,而在今年后半年似乎因为某些事情急躁了一些,或者说干脆就是那大肚女子心性太差自己出了事,才有了杜衡等人北境伏击和之后计缘赶到的一系列事。
只是这些计缘都只是自己想想,并未对山神细说,所以廷秋山山神此刻还在顺着计缘说的方向思索一些“斗法秘闻”。
山神想了一会,还是应承下来,形势比人强啊。
“既然是仙长所托,那我便少打些瞌睡也会对此多加留意。”
这种事也就是口头上的约定,计缘也不会真的指望这对山外事兴趣缺缺的山神多卖力,但好歹也是会有些作用。
此后,计缘再与山神攀谈了几句关于邪修老者的事情就各自离去了,一个遁入山中,一个带着昏迷的邪修老者和中了定身法的大肚女子飞往庭水县。
。。。
庭水县的客栈中,一众侠士武者都有些许的焦虑,便是杜衡也免不了担忧。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计先生还没有返回,追的又是这种诡异的妖邪之物,很怕是不是会有个三长两短。
客栈破碎的屋顶和墙壁已经抽了一天没下雪的日子,在武者的帮助下大概修补了一下。
庭水县官府也已经派人来看过客栈的命案,虽然听客栈店小二描述让几个捕快差役心里瘆得慌,但定性也只能定一个江湖匪徒,顶多后面备注一句:客栈找中人言,疑是妖邪之物作祟。
而既然几名武者都说对方已经被打退,也有人追击而去,大冬天的捕快也不想动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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