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偌大的安陵城中,除了少人人可以安然入睡之外,更多的人却无心睡眠。
那冲天的火光都已经将将安陵城都要照亮了,那些人能够睡着才怪了。
陈桧只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已经宕机了,搞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明明是想要靠上傅月初这棵大树来着,可看看现在的情况,别说谁靠上人家了,就是想要做到不得罪人家,那都是难的很的。
纵然这么大的火,可陈桧却觉得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心升起,迅速就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整个人都已经快要被冻成一个冰雕了一般的。
“来人,速速抬本郡去安陵君的府上,本郡要去面见安陵君……”
之所以要被抬过去,那是因为此刻他的双腿都已经不听使唤了,想要动一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实话,陈桧是真的很郁闷的,这傅家什么时候出事儿不好,干嘛非要在这个时候出事儿?而且,看这个情况,恐怕傅家的人全部都已经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郡守可是要负责任的,而且,这其中还牵扯到傅月初这个安陵君,他更是要负责了。
强压着心中的不安,陈桧让人抬着自己去了傅月初的府上。
“郡守大人,安陵君已经休息了,慕将军已经吩咐过了,不管是什么人,都不得打扰安陵君休息,郡守大人还是回去吧。”
看着守在门口的将士们拦着自己,不肯让他进去,陈桧的心都凉透了。
若是现在就将事情告知傅月初的话,那兴许他的小命还能保住了,如若等到明日一早,那所有的一切可就都完了。
“本郡有要事跟安陵君汇报,事关安陵君本家的事情,你们最好还是早些去见安陵君,若是等安陵君得知,怪罪下来的时候,可莫怪本郡未曾提醒过你们的。”
“郡守大人,您还是早些回去吧,明日再来,慕将军说,安陵君这几天受伤了,安陵君身边的竹菊二位夫人不许他熬夜的,即便是天塌下来了,您也不能打扰了安陵君的休息。”
陈桧的那话,守候在门口的将士根本就不为所动。
他们家将军可是吩咐过了,今晚不许任何人来打扰安陵君的休息的,他们自然是不会做什么了,前几日安陵君可是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势,对于他们这些当兵的来说,那点伤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可问题是,那受伤的人是傅月初啊,那是安陵君,是堂堂正正的贵族啊,那样细皮嫩肉的一个人受了那么重的伤,自然是需要好好的休息了。
没听说这几日安陵君身边的竹菊二人严格控制着安陵君,不管安陵君做什么事情,都需要请示竹菊二人的嘛。
安陵君受伤了,那么重的伤势,当然不能让其他人进去打扰了他的休息了。
陈桧感觉自己的嘴皮子都要给磨破了,可结果那守在门口的将士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反应,搞得陈桧都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了,这么多年了,他何曾有被人家给拦在门口的时候?
见不到傅月初,陈桧也是没有一点办法的,只能守在门口,安安静静的等着天亮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告知傅月初了,免得回头傅月初将所有的账都算在他的头上了。
反正傅月初在安陵估计也待不了几天的时间,只要等到傅月初离开了,到时候他就可以随意操作了,不过是给他一个交代罢了,那还不简单?安陵别的没有,可那盗贼还是有不少的,随意抓住几个,然后……
那样的话,他不仅给了傅月初一个交代,还给朝廷立下了大功呢,剿匪,这么大的功劳,还不得给他官升一级?
陈桧不知道的是,此刻他正想要见到的傅月初,正在房间里里面坐着,一脸的寒霜,手指轻轻的波动琴弦,发出铮铮的铁马之声,琴声之中满是肃杀。
“公子,‘影杀’已经传消息过来了,傅家上下五百三十八口,全部都已经葬身火海了,所有的痕迹都已经被抹除了,除了如今关在大牢中的那个孤女跟公子手上的苏氏,傅家的人都已经死绝了。”
竹菊二人,一人替傅月初揉捏鬓角,一人替傅月初捶腿,将传来的情报跟傅月初汇报着。
“铮!”一声琴音发出,那琴弦也随之而断裂,傅月初白玉般的手指上面出现了一颗晶莹透亮的血液。
对这些,傅月初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看着面前已经断了琴弦的琴,久久不语。
“公子可是觉得还有什么不妥的吗?奴婢这就跟他们传令下去,让他们四下打探,看还有没有傅家人留存,另外那傅家的孤女,奴婢也会让人处置了的。”
见傅月初不说话,二女还以为傅月初是不满这样的一个决定,心中不仅暗暗担忧了起来,可为了能让傅月初开心,她们也是没有办法了。
再没有来到安陵之前,她们始终觉得,可以劝解傅月初一下,让他只诛杀傅琮跟苏氏这两个人就可以了,可到了此地之后,才发现,这傅家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留着这些人,那会是傅月初心中永远的一根刺。
只要能够将傅月初心中的这根刺给拔除了不过是杀几个人罢了,这世界上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死亡,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出生了,留着这些人,那也只会让百姓们更加的难受罢了。
“公子别生气啊,不如奴婢去亲自去将那个孤女给卖了吧,反正她的母亲做了那么多的孽,她这个女儿来替母还债,那也是天经地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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