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伯清脸上不显,但眼神中却露出几分震惊。
“你娘如今倒是长本事了,连洪灾都能瞧得出来。”
萧松骄傲的一笑:“我娘亲自然是有本事的,当初我爹娘一路从京城到南夷,全靠着我娘看天色,寻水源,这才能够不折损一人的到达,我娘看天气的本事大着呢,她说明天下雨,必然不会晴到,她说要干旱,必然就会滴雨不下。”
梅伯清听的拧起眉头来:“若真有洪灾,那该早些报到朝中……”
这话他没说完便停了。
梅伯清活到如今,年轻时候的天真以及孤高早就磨的差不多了。
他已经是历经世事的老人了,自然知道如今的朝庭便是真告诉他们明年春有洪灾,也是没人管的。
朝中大臣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景庆帝又越发的昏庸,如今只知道宠着李贵妃,余者一概不管,再加上那些世家大族的蚕食,大齐四处危机,但却一个出来收拾残局的都没有,告诉他们有灾害,又能管什么用?
萧松看出梅伯清想什么了。
他等了一会儿才道:“当年我娘到南夷的路上正遇到旱灾和蝗灾,那时候饿殍千里,可朝中有人管了吗?没有,如今大齐朝中君臣更是醉生梦想,便是真的洪水滔天,又有什么人出来管上一管呢?“
梅伯清听了这话,脊梁都有些弯了,他长叹一声:“只是苦了老百姓啊。”
梅伯清指了指椅子:“坐吧。”
萧松坐了下来:“师祖很该跟我们去南夷看看去,您不知道,如今我们南夷可好着呢。”
萧松是个能言善道的,他坐下来之后就开始讲萧元这些年干的那些事情,从制盐到给百姓提供良种,从修路到鼓励商贸,讲的梅伯清听的也是眼中异彩连连。
“小子在南夷呆惯了,出了越川府就不习惯,您不知道,我们南夷的路修的好着呢,不只府城,就是各个村子里的路也都是水泥路,干燥的时候没有灰尘,下了雨也不会泥泞,走起来平稳的紧,出了越川府一走土路,我们是真的受不得的……”
梅伯清越听越有兴致,他仔细的问过萧松南夷那边粮食的产量,百姓的生活等等。
当他听说南夷府的百姓不但能吃饱穿暖,家里孩子还能免费读书,有人生病还能及时就医,便忍不住赞道:“真好,真好啊……”
萧松就笑:“要不我说您该去瞧瞧的,这扬州城繁华是不假,可您去看看我们南夷府,那才是真正的富足呢,我娘说了,若是您去,必然好生招待,若是您能带着师叔们去,那我娘肯定更加高兴。”
“这……”
梅伯清有些迟疑。
萧松就加紧劝说:“您在这里是教书,难道到了我们南夷府就不教了吗?我们南夷的学生更多,我们那里学生多先生少,若您肯带着师叔们过去,那真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师祖,您想想我们南夷多少孩子哪,那得有多少双求学若渴的眼睛,孩子们想学,我爹也有意培养人才,可却偏偏没有老师……再者,您不为了您,也得为了我师叔和师兄们想想啊,明年春要真是发大水,乱民一起,您在扬州城也不保准,真要有个什么,我娘非得心疼死。”
萧松使劲的缠磨,从各个方面劝说梅伯清,终是让梅伯清有些松动。
萧松就趁机和梅伯清说想要陪师祖母说说话,梅伯清就让下人带他去见梅太太。
等萧松走后,梅伯清才拆了信去看。
看后,他掩信长叹一声:“这孩子,这孩子啊……”
安宁的信中就跟梅伯清诉苦,一直说南夷这边缺人才,而且还不是一星半点的缺,是缺的不行,南夷诸府的官员不够,教书的先生更是短缺,她和萧元为了这事都快愁白了头。
他们四处吸引灾民过去,从灾民中发掘各种人才,可还是不够。
因为没有人手,好些政令都没法实施,她的一些想法也不能实现,她就想求梅伯清帮她一把,给她介绍一些师兄师弟过去,还跟梅伯清保证,只要肯过去,她一定会给特别好的待遇,若是有真才实学的,立刻就能安排上任。
看了这信,梅伯清哪里还不清楚安宁的意思呢。
安宁请他去,请他带着他的学生过去,一来是求才,二来,也是有千金买马骨的意思。
梅伯清是当世大儒,他的徒子徒孙也有很多有真本事的,他的徒弟里头,有很多人名气也很大,如果这些人肯去南夷,无疑就是告诉全天下南夷是民心所向。
另外,安宁也想借梅伯清的名头吸引人才。
梅伯清从萧松的讲述中猜到了萧元逐鹿中原的野心,自然也知道萧元如果想要一统大江南北,必然需要各方面的人才。
而南夷诸府一直都是蛮夷,那里向来缺少教化,不通礼仪,自然更是缺乏可用之人。
所以,那两口子就把主意打到了他头上。
他有心说不管,可是想到安宁,就想到了自家气死的女儿。
安宁和他女儿差不多大小,小的时候,两个孩子玩的特别好,他也是把安宁当成亲生女儿来对待的。
如今他女儿已经故去了好些年,而柳御史也早就已经故去,他怜惜安宁早早的没了父母,也痛惜自己的女儿,就有些把安宁当成自己女儿对待的样子,安宁信中一番诉苦,让他心软的不行。
那孩子为难,他这个当伯父的也不能不管。
可是,让他抛家舍业的去南夷,他又有些舍不下扬州这边的一些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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