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五全的哥哥叫侯四岭,是个憨厚的汉子,同弟弟的脾气差异很大,他被分在了猪舍。
虽然手指缺了两根,但这不耽误清理猪圈,给猪喂水喂料。
侯五全欢喜的不成,每日都笑嘻嘻的,惹得寝室里的兄弟们羡慕嫉妒不已。
天气一日暖过一日,有心急的农人已经开始去田里转悠,堆肥,烧荒,只等着化冻了,就开始翻地播种了。
粮囤村里,各个小队也领了任务,开始慢慢开始忙碌了。
特别是村子外围的那些温室里,培育的菜苗已经绿油油。
外边的油纸棚子里,也已经撒了稻种,只等稻苗钻出土层了。
新一年,就这么又开始了,带着所有人的希望和喜悦。
而在遥远的太平港,林大江一行终于回到了石堡。
一路的疲惫,在迈进石堡的时候,就消失了大半。
林荣和小荷上前跪倒磕头,迎了爹娘兄弟赶紧进屋歇息。
小荷抱了栓子,喜爱的不成,一个劲儿笑道,“喜子可是有伴儿了,以后他们兄弟俩一起,就是出门打架,都有帮手。”
众人都是跟着笑个不停,栓子一路被照顾的很好,娇娇给准备了奶粉和米粉等吃食,他又是个省心的,从来不闹觉。
所以,从北到南跨越了几千里,他不但没瘦下去,反倒胖了一圈儿。
这会儿,坐在床上,懵懂的摸摸旁边躺着的喜子,他歪头想想,伸手帮喜子扯了扯被角。
想必这是平日海女常为他做的,这会儿他居然学过来,照顾弟弟。
众人见了,心头简直要被暖化了,特别是小荷,更是恨不得把他亲儿子一起疼了。
众人洗漱换衣,小荷去张罗灶间做饭,就有族人们得了消息赶来闲坐。
林大江和林护同众人说起京都和北茅的事,又取了他们家里捎带来的东西,院子里自然也就更热闹了。
很快,饭菜端上了桌子。
林平也骑马从海州城里赶来了,家里人一时都有些尴尬,特别是海女怀里还抱着栓子。
倒是海女大大方方招呼林平,“将军来了,这一段时日,我们北上,多亏将军帮衬了。”
林平愣了愣,心底叹气,脸上却平静应道,“都是族人,这是应该的。”
末了,他到底没忍住,问道,“这孩子是家里过继的?”
“是啊,我家爹娘亲自带我去北茅过继回来,老太爷取了乳名叫栓子,是个省心的胖小子。”
海女笑着拍拍栓子,惹得胖小子瞪着大眼珠望向林平,含着手指,一脸好奇。
林平心里好似被无形的大手攥紧,险些喘不上来气。
他不知道在悲伤什么,这本该就是他要承受的,但为什么这么难过。
眼前的海女神色里没有半分怨恨,但同样也没有半分亲近,当真就是把他当了普通族人对待。
而这个孩子,原本要喊他的爹的,如今却只不过是一声族叔罢了…“好了,咱们吃饭吧。
原本从京都那边带了一些好吃的,今日太忙乱也不好整治。
不如,我们约三日后开酒席,把五爷他们也接来,热闹一下。”
刘氏忍着心酸打圆场,众人自然都说好。
一时,众人上桌儿,说笑吃饭,很是热闹。
桌上都是些清淡菜色,其实不适合喝酒,但林平走出石堡的时候,还是有了五分醉意。
他信马由缰,慢慢往府城走,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主动提出要送他的林护,同他并肩,慢慢说着家里众人的情况,兄弟们的去向,爷爷奶奶的身体,学院的红火。
林平贪婪的听着,一直到城门口,他才开口撵人,“回去吧,我给你招了一批好船工,明日送去船坞,你要早做安排了,马上就可以出海了。”
“二哥…”林护鼻子有些发酸,总觉得二哥太可怜了。
林平拍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再说,直接过了城门。
水师衙门不远的小院子里,霍潇潇已经显怀了,正扶着肚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丫鬟上前替她披了衣衫,劝道,“夫人,进屋去歇会儿吧。”
霍潇潇却是摇头,皱着秀气的眉头,问道,“将军突然出门,到底去哪里了?
什么时候回来啊?”
丫鬟为难,将军出门,怎么会同她一个丫鬟禀报…正这样的时候,门外有马嘶之声,霍潇潇神色一喜,直接就迎了上去,正好碰到林平进门。
“将军,你回来了?
我让人炖了鱼汤,你要不要喝一碗?”
林平摆手,眼底神色淡淡,望向有些忐忑的霍潇潇,问道,“有什么事?”
霍潇潇撕扯着衣角,到底不敢隐瞒,应道,“学院里的师妹从院外扔了书信进来,好像是有人又去她们落脚的院子吵闹。
将军,能不能带人过去看看,给师妹们壮壮胆子?”
“我只娶了你,我没有趣你们整个学院。
先前你父亲和师长们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同他们说明白了。
他们不肯带你回去,你就是我林平的妻子,同学院再没任何干系,你可明白?”
霍潇潇委屈的咬着嘴唇,双手摸上肚子,坚持道,“将军看在我肚里孩儿的情面上…”“你肚里的孩儿是我的,同你们学院有什么关系?”
林平的目光扫过她肚子,想起方才海女怀里白胖的小子,神色就柔和了几分,“你只管好好养身体,其余之事,都同你无关。
你们书院里本就女弟子多,在外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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