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闺女因而受到什么伤害,她没了什么都可以,即便是二儿子惹祸被撵出家门,她都没有如何伤心,毕竟是小子,任何时候不会吃亏。
但闺女就不同,即便被人家摸了一下小手,她都怕是要发狂。
她只是一个妇人,自认没有保护闺女的能力,能做到的就是把闺女拘在身边,放在眼皮子底下护着…不说京都人如何好奇,只说含山关收到了官文,就放了四国使团进关。
因为开通了互贸市场,草原的羊毛羊绒,牛羊皮牛筋、草药等成了好东西,牧民们再也不用担心被行商欺骗,可以光明正大拿到市场上来换取粮食和盐巴茶叶布匹和棉花。
市场就设在含山关外的一块空地上,但凡出关行商,每五日准许出入一次,而且出去的每个人都要领取腰牌,由上对管事做保,若是回来时候的人数对不上,或者被冒名顶替,那整个商队都要被砍头,绝不容情。
也正因为这般严格,所以市场开放了这么久,还真没出过什么乱子,蛮人也曾绞尽脑汁儿想要渗透进来,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啊。
如今终于能大大方方进关了,旁人还罢了,北蛮王城派遣过来的巴图鲁绝对是二百人的使团队伍里,最感慨的一个了。
含山关离得北茅只有七八十里路,原本只因为有个铜矿,才有些人烟走动。
但前些年林家崛起,北茅开始变得热闹,后来林家搬去了京都,北茅没有因此衰败,反倒越发繁荣了。
林家念旧护短,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
北茅作为林家的封地,自然是千好万好。
这几年田里丰收,粮税低的几乎可以说没有,官府征徭役,都会给工钱,供给三餐。
特别是去年开始,林家三老爷又回来开作坊,朝廷也把肥皂作坊建在了这里。
北茅的百姓,男人可以种田做工,女人可以进作坊,可以进城卖小吃,学堂毕业的大孩子可以做伙计,做账房,小孩子就在学堂里读书。
年轻女子们甚至还可以学着织毛衣,领了绒线在家做就好,不耽误家里事儿,工钱还狠丰厚。
就是老头儿老太太们闲不住,都可以去挑拣羊毛,也能混个温饱。
小小北茅县,学堂就有二十座之多,收拢孤寡老人的慈安堂也有两座。
县城里外,几乎大路小路都铺了水泥,最长最宽的一条就是通往含山关的了。
这会儿,正值夏末了,四国使团从含关进来,由含山关的五百兵卒一路护送,走在干净宽敞的水泥路上,马蹄哒哒,不必担心踩进泥坑折了马蹄,也不必偏了方向。
四国聚集的二百多兵卒,骑在马上,可是惊奇极了,一直低头瞧着水泥路,恨不得趴在地上瞧瞧。
这东西像石头,但大越再厉害,也不能把一块绵延几十里的大石头凿成块,直接铺成路啊。
而四国出使的首领,更多的则是关注路边的田地。
北茅冷水米太过有名,价格比南方的粳米贵了两成,这也让北茅的水田数量逐年上涨。
这会儿,大路两旁的田地几乎都种了稻子,这会儿已经快要成熟了,微微低着头,显见很是饱满。
偶尔也夹杂着一种高高直直的作物,中间斜斜长着一两根“圆木棍”,还有成片的低矮作物,不像豆子也不像青菜。
农田被打理的很是不错,没有多少杂草,一块一块拼成名字叫做丰收的画卷。
间或在农田间或者树林后,或者山脚下分布着小小的村庄,不见破败的草房,居然都是青砖红瓦白墙,分外的干净整齐。
鸡鸣犬吠中,很是安宁静美。
弥渡国的使节代表是弥渡国王的幼弟,一双桃花眼,面白如玉,身形修长,穿了大红的锦缎广绣长袍,美的耀眼之极。
他这会儿就笑着同“护送”他们的校尉,说道,“关校尉,常听人说起大越富足,我们还有些不信,没想到如今亲眼所见,才知有过之而不及。
大越边关一个小小的县城,已经如此,真是想象不到京都又会是何等的繁华。”
大金的使节代表是大金汗王的大王子,身形魁梧,神色冷肃,寡言少语,这会儿也开口问道,“这田里除了稻子,另外那些是什么,特别是高高直直的那种。
听说大越得上天庇佑,得了第六谷,可是这个东西?”
那个关校尉是得到过上官私下嘱咐的,回答的言简意赅,“回各位贵客的话,此地是安国公的封地,安国公征收赋税少,百姓自然日子好过。
另外,那高直的作物正是金米。”
大金大王子追问道,“金米的产量如何?”
关校尉却是应道,“小人不知,小人不曾种过金米。”
只要不是傻子,都听出关校尉不想多说,弥渡王爷笑得邪魅,大金王子也不再开口,倒是北蛮那位巴图鲁想起先前的战争,北蛮几乎被灭国,死去的铁骑无数,他心里有气,看大越哪里都不顺眼,就冷笑反驳道,“不过是些破庄稼,也当宝贝一般。
送给我们都不要,当牧草,牛羊都不吃。”
说罢,他举起马鞭指了远处几座只有半边山墙的破草房,又道,“大越的日子也没多好过,那里不是很多破盖房子?”
那关校尉年岁不大,免不得也有些气盛,听得这话就反驳道,“贵客说错了,金米几乎全身是宝贝,产粮可以饱腹,秸秆晾干,冬日里就是牛羊最喜爱的草料。
就是根须刨出来都可以当柴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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