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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房现银七千多两,加我这里的一千两,就是八千两。他居然都拿去买了什么宝贝,给那个野种铺路,不知道二房的狐狸精到底又给他灌什么mí_hún汤了。我的俊哥儿,明哥儿,也不见他如此卖力,真是气死我了。”
她这里说的痛快,却是没发现自家弟弟听得银钱数目的时候,眼睛亮的怕人。
“姐,姐夫真拿走了八千两?他可说送去哪里,换什么宝贝了?”
“八千两,是真拿走了,但他没说买什么宝贝。不过,我是赵家的当家主母,他回来之后怎么都要同我说几句,我死活要看看他到底买了什么宝贝?拿我的银钱,去贴补那个野种,我咽不下这口气!”
赵夫人说着话,又掉了眼泪。
赵家这位舅爷乳名很是土气,大名却取的不错,姓王名立。显见家里盼着他学一身安身立命的本事,可惜,他自小就读书不成,练武怕苦,吃喝玩乐败坏银子却是样样精通。家里儿女也多,就放弃了他,只有他的亲姐姐赵夫人一直照拂他。
说起来,这事他真是替姐姐生气,但更多的却是…
“姐姐,姐夫回来,你一定要问明白,这银子他做什么用了,在谁家买了宝贝。明日我来,你跟我说清楚。”
“猫哥儿,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可不能乱来啊,我就是再受委屈,总是赵家主母,他也不好做的太过。”
赵夫人有些担心,毕竟她这弟弟除了同她亲近,是一身的毛病…
“姐,你放心,这事我心里有数,保管不会给你惹麻烦,说不定还能把你那一千两银子拿回来呢。”
果然,提起银子,赵夫人也不再多问了。倒不是她把这一千两看的太重,实在是扔水里,也比花在二房身上要好啊。
王立又安慰嘱咐了几句,这才出了院子,直接绕去后花园的家门,一闪身不见了,惹得看门的婆子很是诧异。这位舅爷每次来,都要呵斥她几句,这次怎么如此老实…
王立这次可没心思纠结这些小事,他直接去了城西如意赌坊。
就如同这个世界有白日的光明,也有夜晚的黑暗一般,北茅县有林家这般齐心合力往前奔的人家,自然也有整日不务正业,全靠坑蒙拐骗的一类人。
而如意赌坊,就是这类人的老巢。如意赌坊的东家姓冯,大名没人知道,自小混迹在城里,是个孤儿,外号刀哥,据说是一把开山刀下收过几条人命。从一个小赌摊子开始,到如今经营大赌坊,也算是个狠人。
王立在赌坊一露面,就被两个看场子的地痞,直接扯去了后院。
刀哥儿正坐在院子里,也不畏惧还寒凉的北风,敞着衣襟,露着胸前的黑毛,一脸冷漠的撕扯着盘子里的烧鸡,一手酒壶不停举起,喝得痛快,吃的也是美味。
但他的眼神扫向王立刻不是那么欢喜,冷笑道,“怎么,王少爷终于想起还欠着我们这里的赌债,上门还钱来了?”
旁边伺候的小地痞机灵,开口跟着溜缝儿,“可不是吗,上次城东的刘三槐,欠了五百两,我们刀哥就要了他一只手,听说如今半死不活,可是不像样子。若不是看在平日常来常往的情分上,王少爷您如今怎么可能全须全影站这里?”
王立心里有底气,就没有像前几次那么打躬作揖的恳求,反倒上前拉开一把椅子,扯了个鸡腿啃着,末了才在众人的惊讶目光里,笑道,“刀哥儿,我这里有个买卖,若是做得好了,不但能还了你这里的赌债,兄弟再多分你两千两如何?”
众人想起他先前各种抵赖的模样,怎么肯相信?
“王少爷这话说的,这么好的买卖,您自己做了就是,赚了银钱还回来,大家面上不是更好看。”
倒是刀哥儿扔了手里的酒壶,问了一句,“赵家?”
王立接了酒壶,大口喝着,却是不肯应声。
刀哥沉默片刻,就把所有手下兄弟撵出了院子…
北风打院里经过,听了两人的低声细语,很是厌恶的刮起一抹残雪扬撒在两人身上,可惜两个妄图发财的人,却并没有因为些许寒凉,就捡回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良心…
方家小书房里,众人根本不知道赵家这些事,赵老爷拿了银票共计七千五百两,还有五百两是现银。
方杰喊了家里的账房,寻了个借口,请他帮忙验看了银票,这才交到林家手里。
老爷子并没有看银票一眼,反倒郑重嘱咐赵老爷,“今日之事,还请赵老爷守诺,保守秘密。”
赵老爷恨不得立刻抢了盒子过来,带回家好好端详,哪里还会有不答应的。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透露给任何人。”
林老爷子这一瞬不知为何,瞧着赵老爷的模样,突然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已经是来不及反悔,于是就心情略带沉重的把盒子递了过去。
娇娇轻轻握了爷爷的手,冲着老爷子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果然,老爷子心头一松。人活在世,怎么可能保证事事如意,什么风浪都不经历。就是没有这笔横财,说不定也要受人欺负。倒不如用这银子给林家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将来即便有事,也有抵抗的底气…
林大河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小心收好银票,又锁了装现银的箱子,想着家里以后的日子简直要翻天覆地,他就忍不住欢喜的合不拢嘴。
倒是赵老爷打开盒子,捧了水晶球仔细端详半晌,自觉没有问题,就赶紧告辞了。
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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