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的功夫,已经足足有四十家了,涵盖了整个京都所有百姓聚集之地。
每到做饭之前,左邻右舍,三五成群就奔去了便宜坊,每日一款特价菜是一定要买的,猪肉也新鲜,是村里新运来的,来上半斤。
这小青菜洗干净了根须上的泥土,白嫩嫩,脆生生的,也必须来一把儿…这已经成了所有人的习惯和本能,但偏偏就是今日,家里大锅水已经烧好了,主妇们出了门儿,便宜坊却关了!不到片刻,便宜坊门前就聚了很多妇人。
有人手里甚至还拎着勺子呢,“这是怎么了,昨日还好好的,也没听说出什么事,怎么说关就关了。”
“是啊,我家女婿今日回来,我还打算买两碗羊杂汤呢,这可怎么办?”
“我家一点儿菜都没了,就指望便宜坊吃饭呢。
这突然间都不知道去哪里买东西了!”
“林家厚道,不能突然就不管大伙儿了,一定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吧?”
众人议论纷纷,恨不得搭了人梯,趴在院墙上往里看看。
就这个时候,便宜坊大门打开了,一溜十几个小厮抬了大柳条筐,筐里装了白菜土豆萝卜等等菜蔬。
平日打理大院儿,同众人熟悉的大管事也出来了,神色里三分无奈,七分委屈,说道,“各位婶子大娘,我们主家因为不熟悉律法,前几日受了教训,我们这一处的生意也被挑了不少毛病,所以,主家就吩咐说关门一段时日,让大伙儿回村去学律法。
给大伙儿带来的不便之处,还请大伙儿多担待。
这事儿有些突然,怕是影响大活儿做饭了,这十几筐菜,大伙儿分分,先把这一顿糊弄过去吧。
不收钱,大伙儿吃多少拿多少。
等日后大院儿开门了,咱们再聚。”
说罢,大管事和小厮都回去了。
留下众多妇人们面面相觑,良久,有人才说道,“还是听大管事的,先把饭做了,咱们再琢磨到底出什么事了。”
都是多年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时候谁也不至于争抢,让人说嘴。
于是,众人都上前,你三个土豆,我一棵白菜,她一个萝卜的,眨眼间就把十几筐菜分没了。
待得回家一边做饭一边说起便宜坊关门,全家都是惊奇。
吃过饭再聚集到便宜坊门前,果真已经是铁将军把门了。
有人好奇,出去打听了一圈儿,回来之后,众人是再也没有希望可以期盼了。
林家在京都的所有生意,便宜坊,点心铺子,故事会,饭馆,米铺,海货铺子,有一家算一家都关门了。
林家的管事小厮之类都撤回了村里,外雇的人手则回家歇息,工钱照发。
甚至就是王府和国公府也只剩了侍卫和看门的老汉,其余人也都回村了。
林家这是怎么了,动真格的了!众人没有办法,都是赶紧回家拎着篮子去寻市集,打算买足一家老少几日的吃喝,然后再看看情况。
结果,这么想的人太多了。
市集上人满为患,所有东西都价格高的离谱。
便宜坊本身就是林家为了方便百姓开设的,一来为了消耗村里吃不了的菜蔬果子鸡蛋等等,二来也为了京都外种菜的各村乡亲,或者城里勤快的小贩儿们,寻一个安生的聚集之地。
林家的菜蔬鸡蛋果子之类,几乎都是每日打特价吸引客流,而能够进门摆摊的小商贩也是经过林家挑拣的,实惠本分厚道,从来不占小便宜,耍心眼儿。
众人习惯了,进门就选东西,选完就交钱,甚至很少问询价格。
因为肯定是整个京都最低价,绝对不会被坑。
如今突然到了市集,东西装完,十文钱的萝卜,被生生要价二十文。
一把发芽葱,往日在便宜坊都是随手送的,这会儿也被宰了五文钱。
这就过分了!脾气火爆的胖大妇人就撸了袖子,嚷了起来,“你这是抢钱啊!家里活不起了?
两根葱,你要我五文钱!便宜坊都是随便送的,你收钱也就算了,但也不能这么黑心啊!
”结果人家小贩连眼皮都不抬,直接甩出来一句,“哪里便宜你去哪里买啊!我这里就这个价格,爱买不买!小葱怎么了,小葱也得栽地里,再挖出来,一步步挑到市集吧。
你不给钱就想拿走,我可不是做好人的林家!”
“你…”胖大妇人被小贩儿噎得脸红脖子粗,后边还有人扯着她喊,“你买不买,不买赶紧让地方,家里等着吃饭呢!”
胖大妇人没有办法,咬咬牙,交了铜钱,拎着菜篮子,就差含着两汪眼泪回家了。
到得便宜坊门前,街坊邻居居然小半儿都聚在这里,见她回来就问道,“你是不是也挨宰了?”
胖大妇人在台阶上挤了个位置,愤恨骂道,“那些该死的小贩,太黑心了,一把葱都不肯给。
半篮子菜,花了我五十多文,早知道中午时候我就多拿一个萝卜了。
市集上萝卜都卖二十文了!”
众人同样心有戚戚焉,叹气道,“我们也是啊,都是气得厉害,但也得买啊,家里老少等着吃饭呢。”
“平日不觉得,进了便宜坊,多得一把葱,多抓一个土豆,也没什么。
如今才知道,那是人家大方,可不是应该的。”
“就是啊,这出去买一次菜,才知道便宜坊平日对咱们多照顾。”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门?”
“以后若是天天去市集,我家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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