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粮囤村的村人这会儿在田里一边忙碌,一边也是议论纷纷,“钱老四一家的良心是被狗吃了,等他们出去不用一个月就要后悔。”
“别说一个月,半个月就要后悔。”
“咱们平日真是吃喝穿戴用,主家都赏的齐全,过日子不觉得这几样的,等到出去,什么都需要钱,又没有主家庇护,他就知道以前多享福了!”
村人们骂钱老四,更多是因为丢脸。
对,就是丢脸,主家待他们是照料有加,他们就该回馈忠心和勤劳,偏偏他们中的一员,这么忘恩负义,以至于他们见了主家都觉得跟着没脸。
林保在田里转悠,身后是农林司的两个小吏,负责记录试验田的每日变化。
林保眼见村里人望向他的眼神,颇有几分小心翼翼就笑道,“刘二叔,您这是怎么了?
家里一向是赏罚分明,不会因为一个钱老四就以为大伙儿如何。
撒下去一把稻种,也保不齐有不出苗的啊,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大活儿该如何就如何,可不好因为一个瘪稻种就耽搁了一亩好水田。”
“哈哈,大少爷这话说的好,钱老四可不就是那瘪稻种吗,咱们也别惦记了,多干活儿,争取秋日时候这亩水田多打几斤稻子,还多吃一碗白米饭呢!”
“就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大伙儿管好自己,平日互相多看看,有事提醒一声就是了。”
村人们笑呵呵应着,终于心安了。
但被他们心里骂了无数次的钱老四一家,这会儿确实是挺可怜。
钱老四拎了包裹,钱老太扯着两个孩子,钱老头儿沉默寡言,一副老实头的模样,钱老四媳妇儿托着大肚子抱怨,“赶紧找个马车啊,这要走到什么时候,我脚都酸了。”
三个孩子热的厉害,也是闹着,“爹,我要吃冰棍儿,我要吃西瓜,我热!”
钱老四被闹得火冒三丈,骂道,“都闭嘴,还当是平日呢!咱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找马车不花钱吗!赶紧走,今晚之前找不到地方,就要睡路上了。”
他媳妇儿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几乎是跳着脚儿的大骂,“这怪谁,不是都怪你!谁让你去赌钱了,家里银子没了不说,还被人家赶出来了。
好好呆在村里,有吃有喝,还白给咱们养儿子养老人多好。
都是你个烂赌运!”
“放屁,我拿银子回家的时候,你不是也高兴,还说我是财神爷下凡,老子输了,你就叽叽歪歪,再敢说一句,老子把你踹沟里去。”
“你踹啊,你踹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挺着个大肚子还要出去做活儿,我真是命苦啊!”
两口子直接就吵了起来,恨不得打个你死我活,吓得三个孩子都是哭了起来。
钱老太拉架,钱老头儿沉默。
一家人在大街上就闹开了,幸好有个路过的妇人是个好热闹的,上前劝说,听说他们没有地方住,给指了个方向,前边三里镇东边有一家要出租院子,院子很破,但是银钱也足够便宜,一家老少可以安身。
这般,一家人总算在天黑时候落下脚来。
左邻右舍好奇新邻居,钱家孩子又是哭闹,于是就你端几个蒸地瓜,我端一瓢小米,陆续过去看看。
钱家就是白眼狼,自然不会说他们如何坑害主家,只说他们一家子如何为主家当牛做马,主家嫌弃他们多吃了一个西瓜,嫌弃他们孩子多累赘,就把他们空手撵了出来。
这话,自然是有人,有人不信。
但谁不愿意传着当个茶余饭后的消遣呢,于是不过三五日,京都周边就有闲话儿说,林家并不如表面那般仁厚,待庄户很是苛刻。
就是在村里修养的战王,也是残暴不仁,动不动就打骂村民,残废定了,再没有恢复的可能。
林家这么多耳目,当然很快就传到了大院儿,夏蝉几个气疯了,撸胳膊挽袖子闹着,“小姐,让我们去把钱家人的嘴巴撕烂了!吃林家的米粮这么多年,不但不知道感恩,犯了那么大的错,也没惩治他们,他们倒是满嘴胡嘞嘞!
真当怎们家里没人敢打他们啊!”
“就是,最好把他们扔粪坑去,嘴巴臭就臭到底!”
娇娇摆手,叮嘱道,“算了,你们知道就成了,不要再多说。
爷爷先前就为了这事儿有些不高兴,别再惹他老人家烦心了。
清者自清,我们林家多年打下的根基,若是钱家几句话就毁,那就真是笑话了。”
夏蝉几个虽然还是愤恨,但主子发话,她们也只能算了,但私下里说起,还是忍不住去寻村里的嫂子们,平日她们在城里走动,可要多盯着一些,别让家里吃了亏。
娇娇却无暇顾及这些,这些时日,夜岚几乎大半时候都泡在空间,玉髓已经单独分出一个小池子,专门给他浸泡伤腿。
伤腿的膝盖处,如今已经不再流血,肿胀,泡在玉髓里,就像有蚂蚁在爬动,不疼,却钻心的痒痒。
即便是夜岚这样硬的脾气,外伤缝合皮肉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却被这种骨头里的麻痒折磨的坐立不安,很多时候都要咬牙才能坚持下来。
娇娇帮不上忙,就调着花样的给他做吃的补身体,或者陪他一起看电影,一起读书,就是什么都不做的时候,也坐在池子边上把夜岚的头揽在怀里,极力想要给他安慰。
不知道是她的这番关心起了作用,还是过了最关键的时期,这两日终于好过很多,
喜欢重生之农门娇女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