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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都是十六岁的后生,浓眉大眼,干干净净,容貌八分相似,分辨起来还有些不容易,惹得钱伯想起远在北地的儿子,就待他们越发喜欢和亲切。
一老两少围着蒋师傅,一边吃面,一边慢慢闲话儿家常。
林仁林义话里话外探问夜岚的名字背景,钱伯虽然得了主子的吩咐,知道这老少师徒三个可信,但也不敢把主子底细都露出去。于是只简单说了,主子在军营里,名下有些产业,他帮忙打理之类。
林仁林义听得更是疑惑,倒也没有再问什么。
钱伯惦记儿子,问询了很多北茅的风俗人情。两人说得兴起,免不得又勾起了想家的念头,神色里很是落寞。
钱伯人老成精,赶紧忙着去给他们拿换洗衣衫,指点洗漱之处,算是把话头儿岔了过去。
这会儿已经夜入三更了,林仁和林义两兄弟好不容易安顿下来,一个守着师傅,一个躺着歇息。
许是双生的心有灵犀,某一刻两人居然同时压着嗓子喊了一句,“天上人间!”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油灯,光线很是暗淡,但兄弟俩的眼睛却亮的怕人。
“我先前听说天上人间冬日的那些果子,还有菜色,吃食,就觉得耳熟,原来…”
林义脾气急,忍耐着兴奋问道,“哥,你说,天上人间那些东西,会不会是娇娇…”
“别说!”林仁喝止了弟弟,仔细听得外边没有动静,这才趴在弟弟耳边嘱咐道,“京都没人知道天上人间那些吃食的来处,咱们别给娇娇惹麻烦。有话等以后回家问娇娇就知道了。”
“好,我不说。”
林义捂了嘴,重新躺下,但嘴角却怎么也忍不住,慢慢翘了起来。
这些时日的惊恐恼怒,在这一刻统统得到了安抚。
他们聪慧可爱的妹妹,不只是在家,即便他们出门在外,也同样是他们的“保护神”。
身为兄长,这般被妹妹保护,略微有些羞愧,但更多的却是幸福…
若说整个大越是个波涛汹涌的大海啊,那么北茅就是太平港那样一个安宁的存在。好似再大的风雨,再凶猛的波浪到这里都变得温柔了。
连续三年的丰收,让家家户户的日子都变得好过了。加者孩子们在外做工拿回的工钱,真是再也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
其实,农人当真是天下最朴实,也最容易满足的一个阶层。
只要吃饱穿暖,只要粮食丰收,就别无所求。
林家村里,这会儿都在吃午饭,就连村头的老狗都跑回去守着饭桌儿。
林护和娇娇到家的时候,眼见村头大树上坐着的少年,林护就幸灾乐祸的笑了。
“让你偷跑去赌场,看你怎么跟水生解释!他这几年像影子一样跟着你,突然被你甩掉,哼,心里不知道怎么生气呢。”
娇娇也是头疼,赶紧央求哥哥,“哥,说好替我保密的啊,跟谁也别说我去赌场了。”
林护得意的抬了下巴,应道,“成,但你也别忘了我的条件。”
“放心,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家里哪个哥哥出门闯荡,我不是都家里支持吗?不会轮到你这里,我就反对啊!”
“那可说不定,总之等我想到要做什么,你可要记得你今日的话。”
“好。”
兄妹俩说着话就到了村头儿,林护一打马儿奔着自家大院跑去了,留下娇娇跳下马笑嘻嘻拉着水生道歉,“水生,我真不是故意把你扔下的。我进城去巡视铺子,顺便多玩了一会儿,本来想着你在学堂,不会这么早回来…”
水生不等她说完,就拿过她手里的马缰绳,默默牵马往家走。不知道他是不信娇娇的解释,还是对她这般时不时跑出去习以为常了。
娇娇赶紧追上去,掏了个水生最爱的桃子塞过去。不想白马却是嘴馋,一扭头把桃子叼在嘴里不肯撒口。
娇娇气得拍了老马一记,又给水生塞了一个果子,防贼一样盯着老马,“快放袖袋里,这马成精了,居然抢东西吃!”
水生把果子放好,这么一闹,他的嘴角也翘了起来。
两人进了院子,拴好老马,转过福字照壁,就听得冯氏高声嗔怪着,“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啊?”
娇娇赶紧跑过去抱了老娘的胳膊,笑道,“当然要回来了,我娘做的烤骨头最好吃了,回来晚了就怕吃不到呢。”
冯氏听得心里欢喜,嘴上却依旧不肯服软,“再出去疯玩,别说肉骨头,就是米饭都不给留一碗。赶紧起来,多大的姑娘了,还当小时候呢,动不动就撒娇哄人。”
说罢,她望向水生招呼道,“家里家外,就水生最省心了。听说你进城没回来,他还接出去,要我说啊,你留城里几日才好,家里也清静一下。”
“娘,你这么说,我太伤心了。我才是你亲生的,你怎么总偏心水生?一会儿我就找奶奶告状,问问她是不是我出生的时候抱错了!”
娇娇说着话儿,就扯了水生去洗手,惹得冯氏在身后跳脚儿,“这死丫头说的什么怪话儿,我在家里生孩子,和谁抱错去?”
水生一直看着母女俩斗嘴说笑,不知想起是身什么事,眼底闪过一抹羡慕和担忧,吃饭时候,饭量就减了很多。
林家老少说起城里的生意,家长里短的趣事,倒也没发现。
饭后,娇娇不等和奶奶告状,逗奶奶欢喜,就觉得空间一震。她赶紧扯了个午睡的借口,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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