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这个节骨眼,连一向最得宠的二房都只字不提柳宗打架这茬事,故意装糊涂推迷,而最不得祖母宠爱、在林府最不受待见的三婶苏锦,却冒着被呵斥的风险,替大房说话,企图澄清误会,
林飒这在门外一路听下来,心里还是很感激的,甚至因此对苏锦这个人也有了重新的认识。
毕竟,进京这么长时间以来,苏锦心里应该比谁都明白,在这林府里,他们三房一直是最不受欢迎的。祖母不喜欢他们,大房远着他们,二房处处压着他们,甚至就连有些刁奴都敢明里暗里欺着他们,
但是尽管如此,她却对这个家依旧保有热忱,在亲人遇着困难需要帮助的时候,愿意挺身出来作证,就冲这一点,林飒觉得苏锦是一个有血性,在乎亲情骨肉的人。
果然,苏锦这话一出,不仅林飒,就连大长公主也是一愣,抬起头,第一次郑重的盯着她看了片刻。
直看得苏锦一张脸红了又红,眼看就要支撑不住,其才默默收回眼神,重新转回到碗里沉沉伏伏的茶叶上。
半晌,才轻叹一声幽幽道,“唉,你现在身子重,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别的事,就不用操心了,我老婆子还没糊涂到那个份上,有没有冤枉咱们家的人,事情该怎么处理我心里自有章程。”
“是呀,三弟妹,不是我这个当二嫂的说你,这事是不是宗哥儿做的,还用得着你在这闲吃萝卜淡操心的,挺着个大肚子去宫里做证吗?
你忘了母亲的身份了,那可是从小宫里生,宫里长,长大后又沙场、官场混迹了半辈子的,她心里什么事不样样清楚的跟明镜似的,哪会像咱们这般见识浅薄只会受眼前景象迷惑,”
见三房那边又吃了个不软不硬的憋,楚芳遂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着开口揶揄道,
“尤其是此事还闹到了宫里,摆到了南书房,那皇上又是什么人,那可是真龙天子,这天下难道还能有事逃得过他的眼睛……”
说实话,像今天这种事,别说不一定是误会,哪怕是捕风捉影的事,她楚芳还巴不得消息传的快些再快些,让外面知道的人多些再多些呢,她怎么可能会同意和苏锦一起进宫去为林宗他们作证呢。
毕竟,如果不让这大房的丑闻多出些,将名声彻底败坏了,她怎么好腾出手来,抢过这诺大将军府的管家之权,坐上护国将军府的当家夫人之位呢。
所以这么想着,楚芳顿了一刻,见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接自己的话,遂又有意无意、故作惋惜的,假装无意揭大房的老底,还捎带着数落苏锦道,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事真不是咱们宗哥儿做的,上面定也是不会冤枉咱们的,毕竟,说到底大嫂也只是镖师出身,并没有上山当过土匪、下海做过强盗不是,就算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宗哥儿也不至于浑到去把两家公子都打成重伤啊。
倒是弟妹你,老三这昨天刚离了家,你眼前最要紧的是保护好你的肚子,妥妥的给他将儿子生下来才是,你这进门都多少年了,连个儿子都还没给老三生下来,也难怪老三那脸见天的没个笑影……”
当着满满一屋子的门,楚芳跑像机关枪一样说个没完,尤其是还提到成亲多年生不出儿子这茬,苏锦当即就羞愧的快站不下住脚了,可是那楚芳却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说到底,这满院子,也就你二嫂我实诚,肯当面点醒你,像你现在这般,连自己房的事都顾不好,还想去管别人屋的闲事,那可真是有些自不量力……”
这楚芳正借机数落着苏锦,就见一个小身影,突然冲了进来,扑通跪到了老夫人面前,“祖母,我错了!”
此人自然别人,正是在门外站着听了半天的林飒。
林飒这个时候冲进来,一是不想听这楚芳继续再叨叨叨的幸灾乐祸的废话下去,二是见这楚芳话里话外的针对着苏锦,已经让人挤兑的没有了容身之地,自己这一打岔也正好帮苏锦解个围。
果然,此刻见到林飒进来,众人皆是一愣,尤其是那楚芳,看到林飒这灰头灰脸的模样,立即忘了刚才三房那茬事,大惊失色的喊道,
“天哪,飒姐儿,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又是这副装扮,还这么冷不丁的闯进来,你这是想吓死人吗?”
说着还装腔作势的去拍大长公主的背,“母亲,您没事吧?没有被这疯丫头吓着吧?”
不过这次大长公主却貌似并没有给她留多少面子,不动声色的拂开楚芳的手,不冷不淡道,“这么丁点事就被吓住,我老婆子还没有弱到那个地步……”
“是是是,是儿媳多虑了,母亲您多担待。”见老夫人不乐意,楚芳终于乖乖的闭了嘴,往后缩了缩。
这边楚芳一不言语,房间里登时就静了下来,一时间静得估摸着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到。
“你起来吧!”就在空气静的快让人窒息的时候,只听大长公主终于放下茶碗,沉沉开了口。
“啊……”听到等了这么半晌,祖母别的什么表示没有,张嘴竟让自己起来,林飒也是一愣,
抬头,就见大长公主并没有使命盯着自己,眼睛虚无的看着远方,
一张脸虽是没有阴的厉害,却也是格外的肃穆,甚至里面还掺杂着一股不可思议悲怆,从林飒这个角度从下往上就这么看着,有一种说不出什么的味道。
“飒儿给祖母惹了大祸,飒儿有罪,不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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