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理由非常充分,慈幼居由她执掌,钱自然是由她来出。
邓瑗对慈幼居十分上心,一直忙前忙后,可谓付出良多,最后甚至不惜连嫁妆都拿出来了。
慈幼居堂室外,二十余名性别各异、高矮不一的童子,统一穿着青衣草履,站成一排,正怯生生的看着刘景一行人的到来。
带领诸童的几名乳媪都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妇人,来此不过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看到刘景等县中官吏到来,心里比童子们还要紧张,急忙对诸童道:“快、快拜见县君、拜见夫人。”
“拜见县君、拜见夫人……”诸童十分乖巧听话,齐刷刷地跪拜叩首。
“诸儿曹可起身。”刘景含笑说道。
诸童闻言纷纷起身,皆垂眉低首,分外乖巧。
这二十余名童子,大多都是中等、下等相貌,又瘦的皮包骨一般,惹人怜爱者寥寥无几,更有一些人天生便身体残疾,令人一见之下,很难生出喜爱之心。
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邓瑗,她虽然出身高门,为人绮奢,喜欢美好的事物,但她却有一颗善良的心。
当初诸童被送来慈幼居时,个个破衣烂衫,满身都是跳蚤、虱子,就连慈幼居的乳母们,也有意避开他们,邓瑗却没有。
她的做法自然也收到了回报,如今诸童对她都十分依恋。
慈幼居内毕竟都是妇孺,加上刘景和众吏公务繁忙,因此匆匆参观一番后,便离开了。
回道:“刘郎,我觉得慈幼居收养孤儿,不能只让他们免于饥寒之患,还要教他们一技之长,免得他们长大后,身无所长,缺乏独自谋生之能。”
刘景闻言点了点头,现代有专门的教育机构,自然不必担心这个问题。在古代,则要靠自己解决。
刘景见妻子目光湛湛,似有主意,说道:“少君你能想到这个问题,就证明你之前已经仔细考虑过了,不如你先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邓瑗确实已有考虑,不疾不徐地道:“农桑,国之本也,首先要让他们懂得耕种、纺织。县寺可以给慈幼居拨一些田地,用于种植禾、桑,待童子们稍大一些,便可指导他们劳作自给。”
刘景颔首道:“少君这个主意不错,我回去后立刻让人着手,划拨田地给慈幼居。”
邓瑗又道:“农桑之余,男童还可学诸工,女童亦可习女红,纵然日后无田无地,也不患生存。”
刘景再次点头,学习诸工、女红很有必要。男童若懂诸工,长大后若不想做大族佃农,也有另外的生存技能,而女童若懂女红,无疑对婚后生活有很大好处。
刘景本来以为邓瑗会言尽于此,没想到她又继续道:“我这段时日与诸童多有接触,发现他们并不愚笨,我想要挑一些年长聪慧之人,教其识字。”
刘景颇为意外的看了妻子一眼,当今社会的教育成本可是很高的,一般家庭很难有机会接受教育,他们要是知道慈幼居中的孤儿有机会读书,怕是会嫉妒死……
日后会不会有人为此,故意将孩子送到慈幼居来?
邓瑗见夫君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以为他不同意,问道:“刘郎,此事不妥吗?”
“没有不妥。少君,你的想法很好。”刘景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慈幼居花费多年心血,只培养出一些农夫、匠人,确实有些……少君,就按你说的做吧。”
见夫君同意了自己的提议,邓瑗心中好不欢喜,娇艳的脸庞不禁露出绚烂迷人的笑容。
…………
时间如水,时间一转眼就跨入七月,严肃整治吏治的行动,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酃县治下六乡及诸亭,无不震怖。
就连刘景不久前刚刚“收复”的钟水、平阳二乡,都没能逃过此劫。
要知道,二乡之前诸吏死的死,跑的跑,如今的乡亭豪吏,基本都是经过刘景首肯才上任的。
因此严肃的行为,被酃县上下视为是对刘景的不敬。加之严肃触犯到了太多人的利益,县寺之中,慢慢开始传出风言风语。
然而外界不知道的是,整肃吏治本来就是刘景的意思,他自然不会受到外界挑拨离间。
与此同时,嫂子赖慈和侄儿虎头终于回来了。她们四月底离开酃县,如今已是七月初,除去路上花费的时间,她们在零陵家乡呆了整整两个月时间。
其实早在六月的时候,他就已经等得有些心急了,不过刘祝传回来的信件,及时抚平了他内心的焦虑。
原来赖慈本已经有意回来,其父母也并无阻拦之意,却没想到这时候族中一位长辈意外去死,因此不得不再度停留一阵。
嫂子赖慈和侄儿虎头顺利归来,刘景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更令他感到欣喜的是,嫂子回了一趟娘家,在父母膝下承欢,明显解开了心结,整个人显得开朗起来,终于不再沉湎于丧夫的悲痛,至少表面已看不出来。
赖慈在得知慈幼居的事情后,顿时生出了浓厚的兴趣,在邓瑗的陪同下走访了慈幼居后,当即就向刘景和邓瑗提出,要来这里帮忙。
邓瑗自然是欢迎至极,慈幼居现今全靠她一人管理,每日皆忙得不可开交,屡屡向刘景感叹分身乏术,而嫂子赖慈才学不让男子,绝对能够替她分担不少。
刘景同样非常开心,过去赖慈整日将自己闷在房中,天天胡思乱想,长此以往,岂会得好?刘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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