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明殿中,文武百官齐聚,大隋的对外政策,经过短暂的商议已经定了下来,简而言之,即是离间、分化、扶持,一步步将周边各国的国力在内乱之中消弱。
“以后的对外战略就是在离间、分化、扶持的基础上,灵活应变。诸位卿家,以何如何?”杨侗望着众人,问道:“有不同的看法,现在就可以提出来。”
大殿之上沉默了许久
杨恭仁:“微臣并无异议。”
“微臣也无异议!”孔颖达略微沉吟,而后有些头疼的说道:“然则很多很多伪儒出于个人的目的,刻意曲解儒家思想,利用圣人之名牟取自己之利。如果圣上这么说,这些人极有可能跳出来反对。就算圣上不受影响,但以后恐怕也被带歪,臣以为我大隋想要从根本上保留这种激进之风、尚武之风,须从教学方面入手。”
“臣附议。”魏征起身道:“儒家的确是以仁为核心,但却不是教人盲目的仁,更不是教人愚善学问。汉朝是儒家大复仇最盛行的朝代,为父母血亲朋友而杀人的案例层出不穷,被当时所赞扬,很多杀人者被无罪赦免甚至受到嘉奖,公羊学派甚至表示当代的仇可以当代报,即使百世过后依然可以。当然了,复仇当然也不是毫无限制,首先要符合道义,如果是自己亲朋犯错被杀,你要还复仇就是不义。其次秉承着“仁”的理念,报仇也不可以无限扩大化,公羊传里明确说过:‘复仇不除害……古之道也’,意思是说复仇只能针对仇人本人,不能把牵扯更多的人进来。所以从根本上说,儒学并不是软绵绵软弱文化。”
知识匮乏的杨侗闻言,不禁吓了一跳:“儒家还有这种凶残的思想?”
孔颖达无语的看了不学无术的杨侗一眼,气鼓鼓的说道:“这种思想其实才是孔圣的灵魂,只不过后来被带歪了。”
这话确实不假。
只因孔子本人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睚眦必报的人物,看看他和子贡的对话就知道了。子贡问孔子:“如果有人杀了父母,该怎么做?”孔子的回答是:“睡在草垫上都要时刻拿着盾牌兵器,仇没报不能去当官享受,不能和仇人活在同一片青天下,如果在市集上碰到仇人,干脆连回去拿兵器都不用,直接上去拼命得了。”听听这话,谁会觉得孔子是个愚善之士?
但是时至今日,孔子之学全被带歪了,激进之学尽皆没落,代之而起的便是盛行天下的“谷梁派”。
‘谷梁派’的理念是‘狗咬你一口,你不能咬回去,如果这样,人和qín_shòu有何区别’?
‘那些异族蛮夷不知礼仪、不懂廉耻,天朝上邦又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要是蛮夷杀过来,大不了送个女人去和亲好了,再不够,就额外加点金银财宝,不管怎样,都比拿人命去拼好。’
这种思想一代传一代,渐渐把孔圣儒学和汉家的尚武之风阉割干净。而失去灵魂的儒学,演变为“宗族情谊”、“亲亲相隐”之说。搞到现在,儒家除了培育一代代豪强宗族鱼肉乡里之外,便是对外无限妥协的文官!
作为孔子后裔,孔颖达继承的是正宗儒学,所以在对待异族的问题上,表现得比武将还要凶悍。
只不过‘谷梁派’大行其道,他一个人根本扶不正被带歪了的儒学。方才说的‘利用圣人之名牟取自己之利’,指的正是为己牟利的‘谷梁派’的徒子徒孙。而他认为从教学主推正宗儒学,无疑是直指儒学的病源,只要一代又一代的教育下去,那么‘谷梁派’的歪理邪说自然就慢慢消失,孔子的尚武之风将会重现光彩。
“从教育上改变自无不可!”杨侗心动了,“孔尚书不论学识还是见识,都傲视当今天下,你能这么想,对国家万利无一害,朕没有不支持的理由。但是儒学就像大树分枝,枝又分枝、枝叶繁茂、渐失根本,诸多经义难明!特别是文帝设立郡学、开科取才以来,没有统一经解作教材和课试标准,给教育和科举取士带来很多麻烦,若是能有一个统一的答案和标准,那就简单得多。”
孔颖达拱手道:“其实微臣早就有这心思,就学于刘炫大师门下之时,深受裨益,刘大师也支持微臣做这件事。这些年来,一直在编撰…不过儒学枝繁叶茂,要做到兼容各派优点,难度简直是堪比‘愚公移山’。此书规模浩大,绝非一人一力能够胜任。臣恳请圣上将这风声放出去,说是大隋打算征集天下儒门饱学之士,目的是排除儒家经学内部的门户之见,于众多学派中择优合一,结束各种纷争,摒弃南学和北学的地域偏见、门户之见,试图兼并百枝、融为一体!”
众人闻言,肃然起敬。
孔颖达这辈子将这部书编撰成功的话,必将名垂青史,受后世儒士敬仰。可他却让杨侗召集天下儒士合力编纂,如果天下儒士云集,这本书便成了众人智慧的结晶,他本人的存在被无限缩小。这道理孔颖达当然知道,可他依然愿意让出这个名头,这份胸襟可不是一般人具备的。
“弘扬传播正宗圣学,是吾辈之重任!”杨侗考虑了一下,道:“这样吧!此书由你主导一切,在注疏编纂之中,义例制定、是非考论,皆由你来定夺。作为主编,你有权在众多经书章句中,选择优秀注释作为标准,然后对经文注释详加疏通!”
孔颖达听得怦然心动。
杨侗所说的“主编”,是这部巨制的灵魂,在这里,他既能体现出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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