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凤楼揭破身份后,秦老将军和虞姨娘之间关系缓和,如同父女了。
虞姨娘知道秦妖娆出嫁后,老将军心里难免空落难受。
所以让秦颂和阿朗整日的陪在他院里。
这可苦了秦颂,感觉成天被老将军操练,人都快散架了。
还好这几天老头儿好像想通了,大发慈悲让他跟着墨染学琴,所以练武累了,他会搬着琴弹一曲。
老将军就坐在沙滩旁的台阶上听着。
听完了还要评头论足。
“难听死了,什么娘们兮兮的曲子。”
“这是春江花月夜,二哥做的曲谱,墨染舅舅弹熟教给了我。”
自认为将这首新学的曲子,已经弹奏得十分娴熟动听了,结果被自家阿爷这么打击,秦颂不甘的嚷嚷起来:“昨天我娘弹这首曲子,老头儿你还说好听极了,说我娘人美,弹的琴也好听,像仙乐一样。”
“你娘是水做的人儿,弹的琴好听;你是臭小子,弹的琴能好听?”
秦老将军教训他:“行军打仗,也不是没有懂音律的,边境有一种叫陶埙的乐器,吹出来的曲子或低沉或高亢,像茫茫苍凉的大漠,那才是好听的曲子。”
阿朗在一旁弱弱声插嘴:“阿爷,颂儿也会大漠的曲子,大漠的曲子也能用琴弹奏出来。”
“哦,你还会弹琴?”
“朗儿,你原来也是会弹琴的。”
二哥跟他说过,乐曲包罗万相,不仅仅是蒙国曲子这样的靡靡之音,大漠的曲子或高亢悲壮,或低沉苍凉,是另一种灵魂深处的震撼。
秦颂对大漠的曲子很好奇,对他朝夕相处的小伙伴会弹琴一事也好奇,将琴递给他,盘膝坐在他身边,等着他弹奏。
阿朗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将琴摆在膝盖上定好,然后有些羞涩道:“我只会几首曲子,弹得不好颂儿别笑我。”
触上秦颂和老将军鼓励的眼神,阿朗伸出手指在琴上划拨了一个音节,他有些生疏,试着拔了几个音节后,手法渐渐娴熟了起来。
低沉苍凉的琴声,于是透过院墙传出去。
这才是战场上的音乐,演绎的是大漠的苍凉,秦颂从来没有听过这种类型的曲子,侧身看着他的小伙伴惊讶极了。
老将军觉得就是这个味儿,和着节拍拍起了腿,这时候院墙外,有陶埙的声音吹响。
一开始还合不到阿朗的曲子,很快陶埙和古琴的声音竟融合了起来,默契得令人震惊。
阿朗抚在琴弦上的手突然颤了一下,不等老将军和秦颂回过神,抱着琴冲了出去,神色激动看向枫树下吹着陶埙的扎布依。
秦妖娆带着扎布依来了将军府,还在秦老将军院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低沉苍凉的琴音。
她还在奇怪,是谁教了颂儿这样一首异域风情的曲子?
跟在她身边的扎布依,竟掏出了随身带着的陶埙,放在嘴边吹奏起来,和上了院内在弹奏的曲子。
然后,就是阿朗抱着琴从院子里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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