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鬼最不愿面对的,就是自己死后魂飞魄散的事实。
偏生宁希很直白的提醒她。
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撕开她血淋淋的伤口,逼着她去面对她不敢面对,让她在痛苦和恐惧中死去。
“混蛋……”这一瞬,红衣女鬼对宁希的恨意爆棚了,她扭头冲向小太阴阵,想拉着宁希上路。
“嗖嗖嗖……”
一百多道大日剑气从背后穿过了红衣女鬼的鬼体。
她的鬼体就像是被火焰点燃的纸张,快速焚为灰烬,随风散去。
红衣女鬼一死,七品养魂符上的爆破气息散去,掉在地上。
梅浪跪在红衣女鬼死去的地方,泪水默默长流,那是一种无声的悲伤。
没有痛入骨髓,是不会这样的。
宁希本来还想,要不要把七品养魂符给抢了,毕竟红衣女鬼能死,他可起到了重要作用。
可看到梅浪哭的那么伤心,他也不好下手了。
“罢了,这块七品养魂符真与我无缘了。”宁希收回目光,操纵阵法,重新凝成长耳玉兔,吞噬月华之精。
过了一会儿,阵外传来梅浪充满悲伤的声音:“我十五岁成婚,妻子是隔壁村的云娘,她是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子,做事勤快利索,对我百依百顺。
我想远行,去儒家发源地商丘大学堂求学,父母都不愿意,唯有她认为好男儿志在四方,一心支持我……”
宁希有些纳闷。
好奇怪的家伙,他们素昧平生,这是说给他听吗。
还有……儒家发源地不是在山东曲阜么,怎么都变成了商丘大学堂。
真是一个“混乱”的世界。
梅浪还在继续自己的叙说:“离家的时候,云娘将所有嫁妆换成铜贝,让我带着。
再后来,鬼楼盯上了她,想让她成为幽灵刺客,为此拿我父母威胁,她为了救我父母,就跟着那帮人走了。”
“幽灵刺客?不会是刚才那个红衣女鬼吧!”宁希脱口而出,“可她好像不认识你。”
“所谓幽灵刺客,便是将人杀死后,抹除掉所有记忆,将灵魂培育成只知杀戮的鬼物。”梅浪的声音里带着蚀骨寒意,“这还不是鬼楼最可恶的地方,最可恶的是他们建立里的一个魂池,所有刺客杀了人之后,都会将他们的灵魂拘走,丢入魂池当中,成为他们修炼的能量之源。”
宁希心里吃了一惊。
好一个邪恶的组织。
杀了人也就罢了,还要吞噬掉灵魂。
这简直是天理不容。
仔细想想,今晚幸亏有小太阴阵相助,否则他定会被红衣女鬼杀死,灵魂也会被拘走,投入鬼楼的魂池。
“我追了云娘一年多了,想要唤醒她,挽回她,送她去轮回。可她已被彻底洗脑,加上恶业缠身,实在难以回头。我有好几次能杀了她,可都下不了手啊。
直至半个月前,我追丢了她,等再找到她时,她在一个大宅子里,到处都是尸体,她的脚下是一个婴儿,脖子被拧断了……”梅浪的泪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我没有保护好云娘,她跟着我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我对不起她啊……”
宁希看梅浪意志消沉,显然云娘的死已成他的心结,这么下去此人就算不死也废了,道:“鬼楼必亡于你手!”
“什么?”梅浪望向宁希。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宁希挥挥手,“去吧,你该去干你该干的事了。”
梅浪不哭了,呆呆地坐在阵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希不理他了,他自己也身陷麻烦之中,实在没精力管别人,当下收摄心神,聚精会神的采集月华之精。
夜越来越深,有一道人影在龙江镇上空飞速掠过,潜入范家后府。
范杨氏有病在身,精神很差,晚上也睡不着,有人影一进入卧室,她就察觉了,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面孔。
“云空道长,你怎么能深夜进入一个妇道人家的卧室,还请速速离去,有事明日再说!”范杨氏语气中带着怒意。
“你送了我那么大一块火麟石,我怎么能不好好感谢你。”来人邪邪一笑,“你丈夫死了,你一人枕冷衾寒,何等凄凉,不如你我相拥而眠,岂不快活。”
“你这个衣冠qín_shòu,来人,来人……”范杨氏大声呼喊。
“喊吧,你喊破喉咙也没用的。”来人大笑着脱掉衣服扑了上去。
在外头的厢房里,睡着两个丫环。
其中一个丫环睁开眼睛,方才她隐约听到夫人说什么云空道长,便披衣走进内室。
范杨氏看到自己的大丫环进屋,拼命的大喊,让她快跑快喊人过来。
可是那丫环看到的却是,范杨氏正在熟睡中,便打了一个哈欠,回去睡觉了。
这一夜,有人在努力修行,想着摆脱自己悲惨的命运;
有人在痛苦中煎熬,想要打破心障,踏上新的征途;
有人在罪恶的路上越走越远,迷失了自己;
也有人因罪恶而失去了性命。
众生百态,如是而已。
新的一天就这样来了,在天地间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宁希迅速散去长耳玉兔,眼前是一团洁白色的月华之精。
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的照耀下,月华之精剧烈翻滚、涌动,有一部分在消融、散去。
余下的一部分在蜕变,变成了太阴皓月之气。
只有一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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