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随x_i,ng淡然的停云公子慌了,那种害怕、恐惧、担忧的情绪紧紧拧成一团,充斥了他的整颗心脏、整个大脑,到得最后他只记得大概是药漓帮着自己架着师禹在不知从何处突然涌出来的北朝军的掩护下回到了北朝军营的主帐。
混乱的大脑在看到主帐中怡然坐着的华灼时才渐渐有所清醒,但是此刻他完全不想去思考为什么华灼会在这里,他只是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决定——他冲到华灼面前,猩红着眼攥住了华灼的肩,明明是冷静沉稳的声音却带着一丝疯狂和命令:“救他!”
他知道、知道这个时候能够解这无药可解之毒的只有华灼!
华灼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连应,又看了一眼面容有些苦涩的药漓,在连应攥着她肩的手越发用力时淡淡道:“我会救他,你放开。”
连应猛然回神,好似得到保证般喃喃道:“好,好,我放开,放开,只要你能救他就好。”
华灼看着面前这停云公子简直与传说中和他之前所见的判若两人,当真是无声叹息,只是“情”之一字本就叫人奇怪得很,于她又何尝不是?只是苦了药漓,终究要同她一样,尝尝那相思却不得的滋味。
“将我之前给你的那枚银锭给我。”
连应听她这么说连忙拿出了那枚银锭递了过去,只见华灼接过后便不知在上面撒了些什么东西,那银锭迅速溶开,露出里面的一颗小小药丸。
“这是‘蚀金粉’,专门用来腐蚀金属的,是药王谷的不穿秘药之一。”药漓见连应有一瞬的迷惑便开口解释道。
华灼看都没看那药丸一眼便干脆地将药囊捏碎,取出里面真正的褐色丹药给被平放在床上的师禹服下,然后对着连应道:“这是我炼制的无数不多的续命丹,可暂时压制他体内的毒x_i,ng,但是此毒可说是出自于我,又可说并非出自于我,所以我也并无万分把握能过解了这毒。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只要我与师弟通力合作,相信解毒还是没问题的。”
连应抿唇,沉默不语,脸色却是难看极了。
不知为何,药漓就是见不得连应难过的样子,忙保证道:“阿应,你放心,我和师姐都会尽全力为他解毒的,你相信我……们”
连应听他这么说心中一暖,只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最后只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那就有劳二位了。”
华灼和药漓的解毒时间花了很久很久,久到得胜归来却丝毫没有喜悦之情的蒋崇正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黎青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安抚了这莽将军时师禹还是没醒;久到他足足在账外枯坐了一夜师禹还是没醒;久到……久到现在,都快过新年了,师禹还是没能醒来。
只是经过了半个月后连应却是平静了下来,其实几日前华灼曾说过师禹体内余毒已清,只要醒来就能无碍,而且醒来也是迟早的事,所以连应开始强迫自己去想些别的事情,好让他不再这么煎熬着、担心着,比如他会想想当时师禹是如何的算无遗策,如何使博格、使北羌军大败。
这几日浑浑噩噩的思索加上华灼、黎青的一番话也已足够让连应推敲出一番经过来。
原来师禹从一开始就没真的认为过凭借华灼一人之力能够护全自己,因而他动用了部分安置于博格军中的卧底来暗中协助,也正因此华灼才能够在带着冰棺的情况下全身而退,然后来到师禹军中,而也正是华灼的到来才让师禹猜到了接下来博格要做的事。
然后正如连应所见到的一般,师禹佯装答应了与博格的商谈,但却早已让蒋崇正率兵悄悄潜到博格后退的必经之路,接着尽管中了剧毒和利箭,但他还是坚持着下达了命令,这样一来前后夹击,总算将北羌打了个措手不及,赢了个大胜仗,看来博格这下真是要气死了。
只是毒、药一事……想来师禹必然听过华灼的提醒,即使在知道这毒、药可能无解的情况下还是义无反顾地服下了吗?说是为了大计而麻痹博格却是有些牵强,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吧。
连应想着,抚摸着师禹深邃面庞的手越发温柔:师禹啊师禹,你如此为我,叫我该何以为报?只是这一颗真心却是不能昭示的,我能做的……大概真的就只是帮你争这一番天下了。
药漓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心内一沉,不由眼眶涩涩的,经过这半个月来的相处就是迟钝如他也知道了连应与这躺着的王爷关系匪浅,或者说连应应该是喜欢着他的,否则这半月来如何会衣不解带地一直照顾在身边?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但是心里还是不知为什么很难过、涩涩的样子,直到师姐看不下去微微点拨他才恍然原来自己也是喜欢着连应的。可是现在看来,难道自己终究来迟了,没有机会了?不,他才不要这么轻易地放弃,可是……他也答应了师姐要帮她治好冰棺中的那个眉然哥哥,所以他要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陪在连应身边了。
想着,药漓竟有些沮丧难过,但还是走到桌边倒了杯热茶递给连应,好声劝道:“先喝口水休息会儿吧,他已经没事了,迟早会醒的。”
连应一惊,竟是没察觉有人进来了,忙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抚摸着师禹面颊的手,平复了会儿才接过药漓递过来的茶盏,淡淡道:“谢谢。”
“不必客气。”药漓看着连应眼睑下淡淡的青黑色,知道他昨晚又没睡好,他本就身子不好,这半个月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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