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中火气发了一通,张九言把刀一丢,再捡起自己的短刀匕首,不再看地上一眼,走了。
至于此时的吴有贵,自是惨不忍睹,这自是不必多说。
第二天,刘泉生和吴有贵的尸体被几个流民发现。
而后,他们身上被流民搜刮一空,不但身上的钱财被抢走,就连带血的衣裳,也是一并扒个干净,光溜溜,赤条条。
又到了晚上,几只野狗来到他们的身边,对他们的尸体一阵啃咬,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
在吴有贵和刘泉生两人身上,那就可以应证古人的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
你说他们被不沾泥派去邀请张九言,好好的把事情办了不就可以了,
非要在路上刁难人,好好说话,好好办事,最后平安回去,这样不好吗?
这么喜欢欺负人,折磨人,德行败坏,这不,夜路走多了,终于遇上了鬼,撞到枪口上,活该。
却说那张九言,在杀死了吴有贵和刘泉生后,也不可能睡得着,于是连夜继续赶路。
天色蒙蒙亮,张九言藏在路边,希望向路人借一件衣裳,没有的话,买也行。
现在的张九言,一身血污,自是不可能行动自如,不换衣裳也不行。
等了一个多时辰,张九言浑浑噩噩,瞌睡上来,都要睡着了,这才是等来一个三十多快四十的,胡子拉碴,身形却瘦小的中年汉子。
张九言从路边突然出来,那汉子猝不及防,又见张九言浑身是血污,吓得一个后退不及,摔在地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汉子坐在地上,不住的求饶,一边求饶,一边往后退,生怕张九言对他不利。
张九言呵呵笑了笑,大步走到他面前,将他一把拉起来,“这位叔伯你不要怕,我是好人。”
“哎哎哎,好汉是好人,好汉是好人,还请好汉不要害小的性命,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打住打住。”
汉子吓的口不择言,连八十老母都出来了,难道这是古往今来磕头求饶的必说之语吗?
张九言好言安慰两句,而后才是说道:“今天叔伯你遇上了我,那是你走运了,来,这里有个碎银,给你,你把身上的衣裳脱给我就行。”
张九言手里的碎银那也是两三钱银子,买他身上的一件破旧衣裳,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汉子见张九言给他银子,这说明张九言没有杀他的心思,要不然,何不这么麻烦。
汉子大喜过望,只感到劫后重生,而后不敢怠慢,赶紧把身上的衣裳给脱了,交给张九言,
至于银子,却是摆手推辞,不敢要。
张九言却是执意要给,“叔伯你拿着,这年头谁都不容易,难道我张九言还能占你便宜?”
“好汉你就是张九言?”
张九言一下说漏嘴,汉子听见张九言的名字,脸上又惊又喜。
既然说了,张九言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正是,我就是张九言,那个被官府通缉捉拿的悍匪。叔伯你若是贪图官府的赏银,大可去报官。”
“不敢不敢,小的哪敢报官啊,谁不知道九爷你是我们米脂第一好汉,小的佩服还来不及,哪里会去做那缺德事,
今天九爷漫说要小的一件衣裳,就是要小的一条命,小的也没有二话。”
知道是张九言,这汉子似乎安心不少,看来张九言的名声还是不错的。
张九言见识多了人清冷暖,自然也不可能真的把他的话当真。
当然,礼尚往来,自己说的话,那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该反悔的时候,张九言也是不会含糊。
没有过多理会,张九言直接把身上的血衣脱了,换上那汉子的衣裳,虽然有点小,不大合身,但也能凑合凑合。
在张九言换衣裳的时候,那汉子见张九言身上那数不尽的伤痕,
有刀砍的,也有鞭子抽的,一条挨着一条,一条叠着一条,心中骇然,心说怪不得张九言这么大名声,这都是生里死里趟过来的啊。
再看手里张九言给的碎银,汉子一脸感慨,看向张九言,越来越激动。
张九言换完衣裳,汉子很热情,很钦佩,不像开始那样害怕了,竟然是主动邀请张九言去他家里做客,吃饭再走。
张九言摆手谢绝了,时候不早,他还要去办事呢。
但是这汉子特别崇拜张九言,极力邀请,
“九爷,你就去我家里吃顿饭吧,我铁牛没有什么本事,但就是崇拜像您这样的英雄好汉。
您杀的那些泼皮衙役,还有那狗屁艾家,他们没一个好东西,尽欺负我们穷人,
您杀了他们,那就是为我们穷人出气,九爷你就赏个脸,以后小的和人说起来,脸上也有光啊。”
“咕,咕,”
张九言见汉子如此热情,恰巧肚子这时候又饿的咕咕响,于是也就没有再多推辞,不过是一顿饭的事情,去就去吧。
“原来叔伯你叫铁牛,却是不知贵姓?”
汉子一脸与荣有焉的模样,仿佛被张九言知道自己的名字,都是一种荣耀。
“敢叫好汉知晓,小的姓王,叫王铁牛,好汉称呼小的一声老王就是。”
张九言颇有意味的笑了笑,“老王就不好叫了,你比我年长一轮不止,我还是称呼你一声王叔吧。”
王铁牛连道不敢,张九言执意如此,也就只能这样叫了。
而后,王铁牛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亵裤,带着张九言就往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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