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鹜脸上的笑没有持续太久便淡了下来。
他站在悬崖之巅,眼前是那深不见底的万丈魔渊。
这是个让魔域魔君都头疼的地方。
哪怕是他掉进去,他都不一定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魔渊之中有常年不散的瘴气,这瘴气并非普通瘴气,它能驱走五行元素。
这就意味着,再厉害的灵修大能掉进去,也会马上变成一个普通人。
瘴气之中,腐烂的尸骨堆积如山,生长着各种毒虫凶兽,在悬崖边上,静静地等着。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少年的喘息声越来越近。
裴子清运气好,被丢下来的时候刚好抓到了一根藤蔓,然后借着这藤蔓爬到了峭壁上,再一点点儿攀爬了上来。
少年的双手已经被尖锐的石头割裂,新鲜的血液流出,覆在了已经干涸的血渍上,一双手如同在血水里泡过。
终于,那双血红的手爬到了崖壁边缘。
只差最后一步,他马上就能出去了。
裴子清松了一口气,嘴角缓缓扬起一个弧度。
然而,那扬起到一半的弧度很快便僵在了脸上。
眼里的喜色一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另一种情绪涌了出来。
他仰望着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心脏颤抖。
过了这么久,他以为云鹜早已离开,却不想,他现在就站在悬崖边上,正笑盈盈地睥睨着他。
裴子清在攀爬中本就不稳的呼吸陡然间急促起来,一脸惊惧地望着那人,眼里流露出了许久都不曾出现过的哀求和脆弱。
“云鹜,阿姐还等着我,我不能死在这里,求你……”
云鹜笑了一声,“你的求生欲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烈,真是让人吃惊。
裴小公子,我的确答应过你,等你从里面出来之后就能见到你阿姐,但并不是这个时候,而是你跌落到魔渊再爬上来的时候。
不过,你现在上来了也好,我正好补几句话送你——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将庄莫南和他那群随从杀光了,就没人知道是你动的手?”
云鹜说到这儿,低低笑出声,似乎极为愉悦。
他笑起来十分好看,眉目含情。
但裴子清却恨极了这个人。
他的双手紧紧捏着悬崖峭壁的边缘,目眦欲裂,眼里的恶毒和恨意仿佛化为实质,狠狠地刺向了对方。
云鹜不以为意,继续道:“一边是小小的积雪城,一边是出过无数大能者家大业大的庄家,两者云泥之别。
庄家死了个嫡系小儿子就罢了,能被派来积雪城入赘的人,可见他原本就不是个受宠的,可你却把庄莫南带来的所有随从都弄死了。
你说,你让庄家颜面何存?
你这不是逼着庄家跟积雪城作对,跟你阿姐作对么?
你阿姐就算想把自己摘出去,也没人信呐。
毕竟,谁都知道你阿姐是如何疼爱你这个弟弟的,你杀了庄家那么多人,你阿姐脱不了干系,呵呵……”
裴子清双手和脖子上青筋毕露,一突一突的,仿佛随时要爆开一般。
是他害了阿姐。
是他错了。
他不该接近这个烂心烂肝的人!
云鹜微微俯身,笑眯眯地许诺道:“你放心,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会护着你阿姐。
但是裴子清,我只帮你护她两年。
记住了,只有两年。”
说完,他一掌送了出去。
这一掌让对方再没有爬上来的力气。
少年掉落下去之前,一双漆黑的眼一直盯着云鹜,那里面亦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魔渊。
在少年的身影快看不见的时候,他的嘴唇轻轻动了动。
云鹜听到了。
少年说:“护好我阿姐,我很快回来。”
云鹜眼里掠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低低嗤笑一声,“异想天开,这可是魔渊,哪有那么容易回来……”
·
南鸢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云鹜已经出走好多天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言谈举止跟原主如出一辙的“云鹜”,知道自己被戏耍了,一掌拍过去。
眼前的云鹜变成了一个泥人掉落在地上。
这段时间她一直盯着云鹜,不过偶尔打个盹,便叫这人跑了。
南鸢有些生气。
不过,这次云鹜的逃遁让她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猜测。
这人能用幻影骗过神识的窥探,显然不是个普通人。
要么,这人在上古血脉被激活前就已经是个很厉害的人物,要么——
是她搞错了对象。
这人不是她以为的那个魔域大佬。
“鸢鸢?”虚小糖用爪子拍拍她,“你心情不好咩?”
南鸢淡淡道:“没什么。”
只是发现自己做了这么久的无用功,有些不爽罢了。
南鸢抱着虚小糖出了梅园,一路低气压。
突然,她脚步一顿,鲜少有什么情绪波动的脸骤然一沉,眼里划过一丝愤怒。
“鸢鸢!”虚小糖低呼一声。
情况不对,鸢鸢发怒了!
鸢鸢一发怒,血脉一沸腾,化形水就要嗝屁了。
果不其然,一眨眼的功夫,南鸢这具用化形水伪装出来的身体就恢复成了本尊模样。
精致如琢,绝色冷艳;前凸后翘,天生尤物。
女人黑衣猎猎,身姿飒爽,气场一瞬间放开,霸气凌厉,狂放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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