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昨天涂的那种刺鼻液体,众人都是心有余悸的朝一个天生扑克脸的家丁看去。
这个家丁不是别人,正是站在席云飞身后伺候着的王大锤。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王大锤原本不怎么痒的胳膊好像又痒了起来。
毕竟那种痛苦是铭记于心,痛不欲生的!
全身痒的要死,不停地抓,抓哪哪痒,碰到身体什么部位就会引起瘙痒,起疹子!
皮都抓掉了也没用!
昨天王大锤就是着了生漆的道,后来还好有席云飞提供的特效药,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才好了一些,不过胳膊上现在还有很多抓破皮的伤痕,都是碰到那种液体引起的。
席云飞点了点头,道:“我觉得不是瘟疫,有可能是咱们设下的陷阱起了作用。”
大哥席君买和薛万彻面面相觑,想起昨日王大锤那痛苦的模样,身上的鸡皮疙瘩就站了起来。
这时,那个去探查的家丁疑惑道:“可是咱们就准备了两千套兵甲,不可能这么多人着道啊,我听外面的人说,最少有三四千人要被隔离。”
席云飞闻言,洒然一笑,解释道:“没谁规定两千套兵甲一定只能装备两千个士兵啊,一套完整的兵甲分兵刃、长弓、箭簇、内甲和外甲,还有布鞋,士兵们自然是缺什么就补什么,我估计这些人都是碰过其中某一件才引发的过敏炎症。”
席云飞猜得不错,上午两千套兵甲送到城卫所后,李正宝就将兵甲都分发了下去,规矩确实是缺什么补什么,倒是没有谁‘好运’到能得到一整套新兵甲。
此时,城卫所。
李正宝带着一帮医仆正忙得焦头烂额,那边梁洛仁身死的消息还没送到朔方西城,这边又有这么多兵士染上瘟疫,李正宝感觉自己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情况还要更严重。
就在李正宝发动所有人建设隔离区的时候,之前听从他的吩咐,去将‘染病’士兵的兵甲脱下的副官,竟然也着了道。
“你说什么,都染病了?”李正宝感觉天都塌了。
来报信的士兵哭丧着脸:“都染病了,孙副官双手红肿,刺痒得厉害,症状与其他人一模一样,为了将军安全,特地着小人前来报信,孙副官则主动住进了隔离区。”
李正宝此时哪里还记得孙副官之前是去干什么的,只以为是因为他的吩咐,才让副官染病,这下子心中愈发自责。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事情还在往更糟的方向发展。
那些负责搬运‘染病’同僚的兵士们都是凡人,见到崭新的兵甲哪里可能不心动。
心想,反正这些人死是死定了,这些兵甲总不能浪费。
有这个想法的人不是一两个,特别是新兵和中午没有分到崭新兵甲的人,此时都不顾同僚的哀嚎,脱下兵甲就往自己身上穿,穿好了才搬着人往隔离区送,甚至好几个人还凑齐了一整套崭新的兵甲,心里偷摸着乐呵了许久。
可是,当他们走出隔离区的时候,身上的皮肤已经与生漆接触了一阵子,再加上搬运过程中劳累出汗,毛孔大张,生漆侵染更剧。
到得深夜子时,医仆不得不下令,所有人不得再接触那些‘染病’的人,因为在医仆看来,这次的瘟疫明显更加可怕,只要碰过染病之人,就会被传染,不管你有没有戴面纱。
而让李正宝无奈的是,经过一个晚上的折腾,朔方东城三万守军,竟然有一半染病,一半,也就是一万五千人,而在李正宝看来,明日或许必将全军覆没,毕竟他们面对的是比战争更可怕的瘟疫。
哀痛的李正宝却没有注意到一点,就连忙碌的医仆们也忽视了的,很重要的一点。
朔方东城十几万百姓,竟然没有一个染病的案例。
或许真的是当局者迷,李正宝此时已经彻底忘记了还在将军府里等着他来攻打的席云飞。
但,有一个人是旁观者清。
朔方东城,紫云轩,看名字好像是个儒,但它却是朔方东城经营最好的青楼。
紫云轩三楼的一间包厢内,一道紫色身影背对门口,听完身后丫鬟的汇报后,沉默了许久。
直到丫鬟以为她没有吩咐,要反身退下时,身影才有了动作。
只见她拿过一张贞观纸,又取过笔墨,在纸上匆匆写了几个字。
素手将纸放到火光旁烤干上面的墨迹,仔细叠好,才转身交到那丫鬟手里。
紫衣女子的声音温婉如春,悄声吩咐道:“马上送到李将军手里,人命关天,让他好自斟酌。”
丫鬟赶紧伸手接过,看了眼面前带着面纱的紫衣女子,感激的点了点头。
紫衣女子见她眉目熏红,安慰道:“你阿达会没事儿的。”
丫鬟恭敬颔首:“多谢阿姊挂怀,翠儿这就去给将军送信。”
······
······
凌晨,寅时不到(三点多)。
砰砰砰~~~
将军府的大门被人敲响,不过听声音,这明显是在砸门。
李正宝气急败坏的用沙包大的拳头砸着将军府的大门,一张满是胡须的老脸此时都是疲惫。
而若是仔细再看,李正宝左手正握着一张皱巴巴的贞观纸,上面隐约能看到‘解药’二字。
不多时,正门内,传来薛万彻不耐烦的喊声:“谁啊,大晚上的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正宝气得一个踉跄,鸠占鹊巢的家伙,还真把这里当家了,抬头眯着门缝往里看,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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