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溅星河。”依依眯眼看着那从九天倾泻而下的巨大星月长河。
整条星月长河,耀眼而璀璨。
那看起来,就像是一条耀眼却孤冷的月芒长河,其中蕴着一颗颗璀璨而神秘的星辰。
但,那对比天地之妙,却又缺了些什么…
是了,似乎缺了某种意味,让人一看便知这条璀璨的星月长河非是天地奇妙所化,而是人力为之。
这条星月长河,便是老者的力量来源。
更准确而言,是月芒长河,给予了那些神秘星辰焕发璀璨光芒的力量支撑。
柳寒江,非是月道武者,或者说,非是正常主修月道的武者。
而是个星道强者!
以月道力量,支撑星道力量。
不错,这位曾经的圣月宗一代宗主,非是主修月道的武者。
但毫无疑问,这是个惊才绝艳到极点之辈。
竟能创出月溅星河这等手段,另辟蹊径,以契合自己的武魂。
武魂,作为伴随武者一生的东西,从来都是武者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东西。
对武者而言,这甚至超过了武道传承、机缘、武技、功法、神兵利器等等所有。
武魂所拥有的能力,才会是武者自身实力的最好增幅因素。
如同修水道者,一个拥有水属性武魂,契合修之;一个拥有火属性武魂,格格不入,强行修之。
二者差距,显而易见。
武者从踏入武道之路开始,所选、所修之武道,首先会考虑的定然是自身武魂的因素。
柳寒江的吞星兽武魂,乃是星道武魂,并不适合月道。
可圣月宗,却是月帝传承遗留,有着天底下最强的月道底蕴。
柳寒江能凭此走出这样一条契合自己的武道之路,着实了不起。
月道与星道,本来就是所有武道中极为神秘又玄奥莫测之道。
单是创出这‘月溅星河’的手段,柳寒江就足以位列整个圣月宗漫长历史上最惊才绝艳者的数人之一。
此刻,吞星兽还在大口吞食着月道力量。
圣月先地内这无穷无尽的月道力量,成了它最好的‘食物’。
柳寒江,便也是凭此,方从君境七重巅峰实力,而今一举飙升到君境巅峰。
依依手中净月力量仍在不断积蓄。
身上的‘天星符链’,正不断压制着她的一身月道实力。
但,也仅此而已了。
圣月羽衣下,惊人的防御力让得她至今丝毫无损。
可,随时间流逝,吞星兽吸食的月芒力量越多,柳寒江的实力还在不断增长。
依依皱起了眉头。
对于这位‘师祖’,她毫无交集,唯一听过的,也只是他曾经是圣月宗有史以来少有的惊才绝艳者,而今的废人这样的传言。
可而今,这位传闻中的‘师祖’‘废人’,正一手策划了这场异变,且发挥出的战力,已然不亚于东方太上那等层次。
“要想办法破去这天星符链。”依依暗暗想着。
同一时间。
柳寒江双手虚摄着天星符链,已然不将依依放在眼中,阴冷的目光看向后方战斗处,准确来说是放到了药尊总殿主身上。
阴冷的目光,怨毒的面庞,此刻竟泛着浓浓惊色。
“这家伙,怎么回事…”柳寒江吐出一声带着不可置信之色的话语。
依依循目光看去,看了眼后方地面上的战斗,同样脸色一惊。
那…竟然是场完全碾压般的战斗。
药尊总殿主一人,碾压古境宗宗主及其十数古境宗长老,碾压空域之主及其数十空族长老,碾压铁荒之主及其铁荒妖族强者。
一己之力,竟将一个君境巅峰,两个君境九重,近百君境后期强者悉数碾压。
“这家伙…”铁荒之主打了个哆嗦。
眼前,不过数十步之外,那个老人脚下,正鲜血染红地面。
地面之上,老人身后,一具具已然了无生机的尸骸。
嘶…
空气中,倒吸的冷气声接连响起。
包括空域之主在内,三家强者,不自觉地向后退着,拉开与那个老人的距离。
而此刻,那个老人手中正握着一道身影,就这般单手握着身影的咽喉。
“额…”长明古君已然脸色涨红,难受到极点。
古境宗宗主咽了口口水,“药…药尊总殿主,放下长明古君,之后或可给你个痛快…”
古境宗宗主也不知哪来的勇气道了这么番话,但很显然,语气中尽是外强中干。
所有人惊愣着,骇然看着。
那个原本还一袭白衣的老人,明明慈眉善目,有着炼药师独有的济世救人般的悲悯气息,忽而间,脸色阴寒,眼眸冷漠到极点。
如果这一切的表情,出现在一个手持刀剑的杀神之上;或是出现在一个面容狰狞凶狠的侩子手身上,尚能让人接受。
可而今,这个老人乃是赤手空拳。
一袭白衣算不得那种雪白,而是那种干净得让人舒服的白,衣不染血,唯一双苍老手掌成了一双血手。
刚才,便是这双手掌,以近乎噩梦般的方式收割着那一地尸骸的性命。
三尺之内,无生无命!
“以往…”这个老人,缓缓张口,语气冷漠到极点。
“你们也是这般仗着人多,仗着活得久修为深厚,欺负那小子吧。”
“一群老怪物,无所不用其极,变着法子欺负一个小家伙。”
“今日,老夫只是想告诉你们,那小子背后,也有老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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