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的宦官可不是鞑清那种听墙根的宦官,晨钟之前,暮鼓之后,宦官连乾清宫门都不能踏进来,陈德润的这个行为,显然违制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陈德润在通过践踏皇权,提高他自己的威信。
“万岁爷忧心国事,懿安皇后吩咐臣不要声张,他也没有闯进去,说不要让万岁爷费神。”王承恩看着万岁的脸色都变了,说的起身来,看着长揖的陈德润,冷冰冰的问道:“魏忠贤死后,你放出话来,说要让懿安皇后做你的对食夫妻?”
陈德润显然没有听出皇帝的这话的冰冷,谄媚的笑道:“万岁爷这说的哪里话?臣万万没有说过这句话,都是谣传罢了。以讹传讹,传的久了,就是真的了。”
“张皇后是天上的人,臣不敢奢求,嘿嘿,不敢奢求。但是万岁爷若是肯,臣肯定会伺候张皇后的。”
“你是魏珰的人?”朱由检让陈德润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看死人的神情。
陈德润点头说道:“承蒙万岁不弃,现在臣是万岁的人了。”
“你今天早上是不是擅闯宫闱,懿安皇后还未起床,你就径直往里面闯,若不是宫女拦住了你,你就闯进去了?”朱由检活动了下身子骨,将配在腰上的佩剑拔了出来。
这是当初午门入宫的时候,他挂在身上的佩剑,当时田尔耕未解掉他的佩剑,他才入的宫门。
一直剑不离身,除了登基大典以外一直带着。
“臣罪该万死。”陈德润瞬间听明白了,恶毒的看了一眼王承恩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说道:“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赎罪。”
“站起来,把你的腰剑拔出来。”朱由检终于活动好了身子骨,冷笑着把陈德润拽了起来,用力一个头槌,碰在了陈德润的脑门上。
朱由检厉声的说道:“把腰剑拔出来。”
“臣不敢。”陈德润低着头,颤抖的说道,门口就是两个大汉将军,王承恩就站大明天子的身后,他要是拔出佩剑,那死就是眼前的事。
朱由检眉头一挑,冷笑着说道:“是不敢,不是没有?带着腰剑是吧,懿安皇后懿旨,八月二十三日,宫中翻找兵戈,把所有的佩剑都收了,你还带着腰剑,不简单呀,陈德润,朕怎么早没看出来呢?”
“求万岁开恩,求万岁开恩。”陈德润如丧考妣一样的又要跪下。
朱由检拽着他就是一拳轰在了他的眼眶上,砰砰又是两拳,砸在了陈德润的鼻梁上。
他这副身子骨可不是弱不禁风,张维贤时常入宫教朱由检些拳脚刀剑的功夫,张维贤是个粗人,总觉得的大明的天子、王爷,只会死读书,那成不了大器。
朱由检骑马就是张维贤教的,能把马起的稳当,长途跋涉的人,下盘都稳。
陈德润并不是没有反抗,被重锤几下之后,开始还手,朱由检躲了几下,也挨了几下,瞅准陈德润的破绽,一个膝撞顶在了陈德润的腹腔,用力之大,受力的陈德润如同一只受惊的虾一样,蜷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的趴在地上。
朱由检抬起了自己的脚,用尽了力气,一脚踩在了陈德润的后脑勺之上。
“咚!”
一声巨响传来。
朱由检晃动着脖颈,看着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德润,抄起了刚才看好的雁鱼长信鹤宫灯,举得极高,又猛的落下,砸在了陈德润的后脑勺上。
陈德润如同西瓜被砸开了一般裂了一地。
朱由检大声的喊道:“大汉将军何在!将这人拖出去,埋了吧。王伴伴,搜下他的身,剑履及殿,他陈德润,想做什么!”
王承恩带着几个宫宦将陈德润拖了出去,随后宫人们带着水盆和布绢,将地面擦的极为干净。又散了些香精,让血腥味不那么浓重。
张嫣听到了动静,已经从偏殿,穿着薄薄的纱衣飘了出来,刚好看到了朱由检高举着青铜宫灯砸死陈德润的一幕。
王承恩瞥见了张嫣的一袭纱衣的裙角,用最快的速度低下了头,处理着地上血迹,陈德润刚死,他可不想被万岁爷提着宫灯给砸爆脑袋。
刚把正殿弄干净,他人就溜的无影无踪。
“去拿点红花油和云南白药去,取干净方巾和热水来。”张嫣摇头对着身边的宫女说道。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只要一个物体对另一个物体施加了力,受力物体反过来,也肯定会给施力物体施加一个力。朱由检发了疯一样揍了陈德润,激动之下,整个手都在抖,还滴着血。
那几拳砸在了骨头上,肯定要破了皮。
“一个内侍,你至于亲自动手吗?让王承恩把他抓了,拉出去砍了就是。你看这弄的满手是血。”张嫣三分抱怨七分心疼的说道,将方巾在热水里烫好之后,小心的擦拭着血迹。
“康麻子他…我…没…他十六…有什么…”朱由检说话突然有点不利索,宫宦都走了只剩下张嫣一个人,他歇了一口气,就开始嘴瓢了。
他这属于典型的气急攻心。
人在动手的时候,会万分的激动。
全神贯注在搏斗的时候,甚至都会忘记疼痛,他虽然干净利索的解决掉了陈德润,但是他依旧感觉到了十七岁的心脏,在蓬勃的跳动着,血液在血管之中轰隆的咆哮,以至于说话都不利索。
只有那些常年征战的百战老兵,才会在动手之后,用最快的速度平静下来。
“什么你呀,我呀,康麻子的,先坐下,缓缓神。”张嫣搀着朱由检坐到了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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