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他居然瞒着他爸妈?”卢小吉惊讶的问。
你只为这事惊讶,只为他的作品卖了好价钱而高兴,你心里就一点都不酸?
“是,他坚持先瞒着。”
周晨已经挂了电话,卢小吉又搂着他,周晨这次挣脱了,“注意点啊,这是在出名的腐国,”
“这个你都知道,”卢小吉笑,“你是怎么想的,这样的大喜事都要瞒着你爸妈,”
周晨觉得,自己瞒着没什么不对,看他们两个的反应,老妈主要想的是,自己和她生分了,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跟他说;老爸倒是很应景的高度肯定了自己的成绩,可是,你们都不关心钱吗,那可是两百多万好不好?
你们这样淡然的提都不提,我真的感觉很挫败,就不能就这钱,正面夸我几句?
是你们其实很关心这笔钱,所以才装作无视它,或者是对工厂和网站前景的非常看好,你们真不把这两百多万放在眼里?
那我倒要看看,当我把它们在期货市场中滚几滚,变得干事朱宏宇房间的灯,也亮到半夜。
尽管他相信,余小美和周晨,是很纯洁的干姐弟关系,只是,一想到他们俩在国外要呆那么几天,他的心,就不再是心,而变成了老陈醋的仓库。
在余小美动身前,他还试着阻止她,堂堂公务人员,怎么能无缘无故的出国那么些天?
然而,乡里的一二把手对余小美没的请假,毫无疑义,走的那天,老张甚至都笑着到大院门口送她。
现在,他们俩在国外呆了快一周,余小美的假已经都完了,还不回来不说,周晨拍的那组照片,还卖了那么大一笔钱,这特么的还有没有天理……
…………
翌日,早。
林木森森的大院里,不仅凉爽,空气还特别的清新,因为这个缘故,这个院里,越有资格被称为老油条的,早上便越少迟到。
那些年轻人才会喜欢海滩啊什么的,他们就喜欢这儿,一大早,院里的树下,各种气功流派,或清逸出尘,或不动如山,或一往无前……相继出现,各自精彩着,却又互不干扰。
就一往无前的那几位,让人有些皱眉,因为他们选择的是撞树,并真有立下大志,想在有生之年,猱身一撞,大树便断为两截或者连根飞起的人——树又何其无辜?
岛上能有这样的大树,不容易。
朱宏宇一大早赶到院子里的时候,恰好碰到那群他完全无法招架的娘子军,一人拿着一把扇子往外走,不由有些庆幸,幸亏来得迟了些,不然,她们的集体扇舞,真的是没眼看。
扇舞其实也挺无辜的……舞还可以的,问题是跳舞的人,你当然可以不服老,但能不能不要自信过了头,以为自己还特别的有风韵?
他自觉的退到一边,也没等多久,便看到张乡长从司机手里接过公文包和水杯,一路咳咳吭吭的走进大院,乡长每天早上,也会在大院里舞一会剑。
他连忙迎了上去,“乡长,”
“小朱,来得这么早,是有事?”
“是,”
“那说啊,”张乡长在前头走了一会,没听到他说话,只见他埋头跟在自己身后,便也不以为意,带着他进了办公室,有些事,是要在办公室谈才好。
“什么事?”
“乡长,你听说了吧,”朱宏宇说。
张乡长皱起眉头,“什么?”
一个大小伙子,说话这么不利索。
“周晨,周晨的那些照片,卖了25万欧元的事,”朱宏宇说。
“当然听说了,这好事啊,”张乡长大声说,“岛上出了这样的人物,我们脸上都有光彩,”
“我看,一定会有很多人,因为周晨的那组照片,到岛上来观光,多好,”
“可是乡长,”朱宏宇有些急,“周晨的那些照片,至少有几张,是用你的……我们的相机拍的,”
“所以呢?”张乡长看着他。
“既然如此,那我觉得,”朱宏宇看着张乡长,“他卖的这些钱,理应……”
“打住打住,”张乡长连连摆手,他看着自己的这个手下,忍不住摇头,“小朱啊,做人不是这样做的,做事也不是这样做的,”
“你走吧,下去好好想想,”
朱宏宇愕然,这怎么听起来,还是我说得不对?
周晨的那些照片中的好几张,不就是用乡里的尼康拍的吗,现在卖了这么多钱,怎么就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
张乡长看着他梗着脖子站在那里,有些恼火,“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一个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整天怎么净琢磨这些事,”
“乡长,我……”
“出去!”
张乡长觉得自己的好心情,一下子被败光了。
也不想想,在东岙岛上这样的地方,要是真按你说的那样做,那岛上的人,在背后还不得用眼睛把我们的脊梁骨戳断?
以后谁还看得起这个院子里的人,那工作还怎么开展?
这是有多没见过钱啊,一见别人发财,首先想的便是要咬一口下来。
这个人,不能大用,张乡长在心里给朱宏宇下了定论,他拿起宝剑准备出门,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拿起桌上的电话,“老周,”他大笑着说,“恭喜啊,”
“我跟你说,昨天晚上,岛上高兴了一夜,这样的大喜事,你可得有个交代,等周晨回来,你们得回岛上一趟,这个,我就代大家说了,客总是要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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