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朝大概明白洪景来的意思,在看到洪景来挥笔疾书,让某位贵人赶紧担任招讨大使之后就明白了。
洪景来有十成十的把握能够驱除鞑兵,而洪景来招徕他们也是为了去会一会鞑兵。
一个几岁开始就住在山中,十几岁就开弓射箭,捕猎猛虎白豹的敏锐猎手,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当然他也不会多说,也不会多问。这一点也是洪景来感觉李在朝得用的地方,多干少说不问。
既然要的是忠心的打手,要那么多张嘴干嘛?
所以他抓起百姓来毫无感情,因为他也知道抓百姓估计也是做杂役充人数。真要打起来,肯定是他们这三十几个人上阵,轮不上这帮哭的都没声儿的百姓。
这么一来二去,分派布划,倒是天黑了。这样的乌合之众是绝对不能走夜路的,只要往驿站外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一拉,天亮以后保准四百人一个不剩!为今之计,只能就地驻扎,于是德明驿站就成了将来“咸镜南北招讨大使”的临时行营。
吩咐韩驿丞把驿站储存的粮食拿出来,开大锅煮粥给抓来的壮丁喝。顺便那些不愿意舍弃家人的老弱也一道安置在站外,反正大夏天七月里,根本不用考虑什么夜冷风大的事情。
只在站内升起篝火,然后用草绳把抓来的四百个壮丁串上手。等一人一大碗厚粥喝下去,起码之前嚎的死去活来的人都不嚎了。在家未必能吃饱,在这儿起码一大海碗厚粥。
胆大的本来想着天黑抽空跑,如今想的是哪天要打仗了再跑,谁叫这里管饭!
胆小的本来就不敢跑,现在阿q精神爆发,这儿还有粥喝,跑了还要饿肚子,不如就喝着吧。大不了要打的话就去降贼,鞑兵肯定也要农奴干活的,燕京城里做了正一品大员的朝鲜包衣都是他们的榜样。
而且围聚在站外的百姓洪景来也让铺兵去煮了粥,只不过这个粥就是清汤寡水喝不饱的了。到是也让百姓安定下来,甚至有明明家人没有被抓,只看到此处人多势众,还有官员和官兵守护,甚至发粥喝,而自动留下来的百姓。
“崔执掌,你雄武执掌的官印带着没有?”
“带了带了,这肯定带了!”崔正基从怀里掏出一个锦袋,里面是一方小小的铜印,甚至称得上迷你,因为不过区区三厘米长宽,真的很小。没有兽纽,只有一个铜柄,印文自然就是“雄武执掌”。
“安民告示会写吗?”谁叫整个庆兴郡只剩下这一个还没跑掉的地方官,洪景来只能借他的身份安定百姓。
别看如今所有人都以为洪景来是咸境道暗行御史,可实际上洪景来真的就是一个陵园郎,有上书的权力,却没有发布告的权力。
“这是小事!阁郎稍等!”崔正基大概是觉得既然已经上了洪景来的贼船,又走不脱。而且洪景来这帮人一看就是很能打,也许还真能免罪甚至立功。
很快,印着那枚三厘米“大印”的告示就贴了出来。大体上就是告知围拢过来的百姓,不用跑了,官军就来,明天就去收复庆兴云云。
百姓无人识字,但是逃亡的人里总有些书吏,军丁是识字的。口口相传,加上刚刚如狼似虎的抓捕壮丁,到让百姓确定可能真有官军要前去迎敌了。
站外百姓总有千把口子,这下算是安定下来。可是自己这个草台班子还没搭起来,军官到是不怕,李在朝他们完全控制得住区区四百百姓,可是旗帜、金鼓、战马、车辆、粮秣等等等等,那真是一概俱无。
看着又恢复步履蹒跚,老眼昏花状态的韩确韩驿丞,洪景来只能从他那里打秋风了。
“韩驿丞,站内还有多少粮食啊?有没有旗鼓?驿马还有几匹?”露出魔鬼般微笑的洪景来看的韩确直发毛。
韩确很想说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求求了!求求了!
可惜洪景来的微笑实在让人害怕,韩确不敢隐瞒。
“米麦豆子还有四十多石,旗鼓是没有的。德明不是大站,驿马一共只有十六匹,最好的四匹刚刚被您派出去了,剩下的您也都看在眼里。”
“兵器呢?有没有鸟枪?有没有弓箭?”
“就十几支长枪,腰刀都没有一柄,弓到是有一张,但是弦早就松了。”
洪景来心内哑然一笑,真是自己孟浪了,这不过是一个驿站,怎么可能有什么武备。
“有没有红布?起码弄一幅红布来,行不行?”
“下官想想办法。”
现在就是洪景来即使带了钱也买不着东西,有钱无处使。不然钱掏出来,旗帜买不到?锣鼓买不到?牛马买不到?还不是庆兴全郡大溃,根本买不到了嘛。
熬了一夜,把事情捋顺,这只“义军”就上路了。
韩确骑着一匹老马,背着一个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铜锣,铛铛一敲,倒也算是一个响儿。
崔正基也很听话,坐在队伍后面拉着驿站里全部粮食的大车上,好好做他的后勤官。
至于那幅可能是从某个被面上拆下来的红布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帅”字,交给李在朝扛着,这就是大军的旗牌官啦。
还别说,像那么一回事儿!
除了队伍的“兵”们还都捆着手,拖拖拉拉,队伍后面跟着上千扶老携幼的百姓之外。
这也导致了原本只要三个小时就能走到的庆兴郡城,足足走到中午才算到。
眼前的庆兴真的就是一座小小的土城,很符合洪景来的预想。城门洞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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