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野店里还是一样的热闹,人来人往,车马喧嚣。在屋子里的洪大守吵的根本睡不着,但也毫无办法。
韩五石说是照顾洪大守,但他们停留在这里总是要多花钱的。所以他索性就把包袱搬到屋门口,把那些汉阳的各种小玩意儿摆着叫卖起来。
如果洪大守有事只要轻轻的叫一声,坐在门口的韩五石就能听见。他倒是照顾、生意两不误,挺精明的一个汉子。
洪大守听他的声音就知道,肯定有过往的旅人客商买他的东西了。一个人说话的语气、气息、快慢等等都能显露一个人的心情和状态。而门外的韩五石叫卖声轻快,声音也和煦,显然今天生意不错。
大概到了中午,韩三石回来了。抓了五贴药,用一根细草绳串着,药材则是用杂色纸包好。很普通的几贴药,洪大守简单问了问,果然就是些祛寒温养的药。
兄弟两个人暂时把小摊收起来,又给洪大守换了额头上的湿毛巾。查看了一下洪大守,确认没啥事之后,帮他把被子盖好,就去吃饭,顺路也帮洪大守煎药。
洪大守捂了半天,身上早发了不少汗,再摸了摸额头,原本略感发烫,如今已经基本与正常体温无异。
想着不能事事麻烦人家,洪大守起床来,像外面轻轻吆喝了几句,店家女儿居然就端着一碗热粥过来。
原来人家早就得了韩氏兄弟的吩咐,本来锅上就煮着糙米粥,正准备端进来送给洪大守。到时洪大守自己饿了,主动开门叫唤上了。
此时的人们大概已经知道类似于感冒这种东西会传染的说法,而且很多著作也写患者用过的的东西,住过的地方,都有可能是传染源。
当然,类似于戴口罩(这时候其实就是蒙一层布)这种防传染的措施也有。
可洪大守只是普通风寒,自然没这么多破事。店家女儿只是端着小桌,放到洪大守面前,然后隔了几步,在门口看着他吃而已。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畏之如虎的样子。
洪大守食欲一般,一碗粥也没多少,勉勉强强吃了一大半。实在是寡淡无味,上面就放了几粒松子仁,其他的东西屁也没有。
大概可以比喻成拿着啥味都没有的瓜子仁放几粒在饭上,然后拿这个来下饭。洪大守也是很无语了,这是一种什么奇怪的搭配?
店家女儿探了探头,看洪大守差不多吃完了:“还要添一些吗?娘亲说过,多吃些身体才能好得快。”
“不必了不必了,这样就很好了。如果方便,晚上的粥里放两颗枣可以吗?”
洪大守也不太想吃过咸过油的的东西,加几颗大枣,粥里稍微有些甜味应该就能好吃不少。
“枣儿就可以了嘛?”
“是的,谢谢了。”
小姑娘表示知道了,就把小桌连着陶碗端了出去。正好韩氏兄弟也吃完午饭回来了,他们瞅了一眼碗里没剩多少。
“小哥能吃的进,那这风寒问题就不大。”韩三石笑着开口。
“药已经在煎了,店家会帮我们看着火,煎好了就会端过来。”韩五石忙了一早上也累了,倚着墙壁坐了下来。
“是呢,我看小哥的身体不错,只消两贴药下去,保准康复。”
“实在劳烦两位大哥了。”洪大守吃了点东西,感觉人有了些力气,便也坐着和两个人聊了起来。
韩氏兄弟看外面天光甚好,难得遇上冬天里的大太阳。便把门敞开着,让阳光照进来。虽然也透了些风进来,可洪大守反而觉得气闷好了不少,新鲜空气果然也很重要。
几人说着些闲话,大概聊了聊,韩氏兄弟就是普通的良民出身。没有什么可歌可泣的抗争奋斗史,就很普通。老家嘉山郡山多地少,没有地耕。只能出来走街串巷卖小玩意,挑个单子做货郎。
慢慢的本钱多了起来,也就卖些价钱更贵的饰品小玩意,往来于汉阳和黄海平安两道间。算是走熟了的路,颇有些年头了。
正说着,外面踢踏踢踏的传来快马飞驰的声音,这可少见。纵使是国君出行,都没几个骑兵随扈。等闲还挺难在除了咸镜道以外的地方见到骑兵,更别提在泥雪地里飞驰的骑兵了。
这一骑跑的很快,几人没看清骑士的样貌,但他背后有一个竹筒。那玩意是专门用来放置朝廷紧要命令的信筒,估计是汉阳有什么事情要往北方传。
韩三石歇了一会儿,对那个骑兵还挺好奇。他们这些小行商本来就很关心各种消息,毕竟有可能影响到他们的生计。
没多久就大概打听到了,虽然消息不太确定。
原来是黄海道的灾民无处就食,于是南下京畿道,数千人拥挤到松都(开城)城下,松都留守不敢怠慢,赶紧上报汉阳。
黄海道大灾荒的盖子终究是捂不住了,汉阳朝廷斗归斗,但既然事情捅到了明面上,样子还是要做的。
于是派了监赈使北上,带着大米五百包前来黄海道平安道救灾了。
不过具体是谁没打听到,想来钦差大臣的仪仗才从汉阳出发。所以先派兵弁去黄州、海州、平壤、安州等地通知观察使、府尹、兵马节度使等官员。准备配合监赈使,赈济灾民。
“算这个朝廷还有点良知,知道百姓嗷嗷待哺,亟需官府的赈济。”洪大守在心里嘀咕着。
“希望来的是个好官吧,不然米还没出汉阳就都进了京商的米店咯。”
韩五石则似乎对朝廷的救济很不抱希望,明显对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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